这是真的想在屋子里点火了,还要越大越好,若是一不小心将屋子烧着了怎么办?
闻言,栀青还想劝,栎阳如故却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我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本姑娘没有中邪,也不会把屋子烧了!你要是不去给我搬,我就溜出府去,自个儿找个地方烤火!”
自家姑娘说得这样明明白白,栀青也没理由拒绝,姑且就信了她口中的“冻死人啦”、“本姑娘要烤火”、“最近的天气真是超级冷呢……”
姑娘,您嚷嚷着冷之前,能不能先把额头上的汗擦了?
栀青也就是腹诽,她们只要照着主子的吩咐办事就行了,这种话她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不过就算她不说,栎阳如故却好似已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快去快去,姑娘我都冻出一身虚汗来了。”
栀青无言。
好的吧,虚汗。要不是江月给姑娘把了脉,姑娘现在的身子除了虚弱一些没有任何问题,她都要相信了呢。
栀青的动作很快。
栎阳如故从前就十分蛮横,如今老太太那里都隐隐有看重她的趋势,膳房的人也是门儿精的,栀青去要,二话不说就搬了两大捆柴禾,也没问栀青讨要柴禾的缘由,甚至还帮她搬到了院子门口。
搬柴的小厮露出一口白牙,抹了一把汗笑,“栀青姐姐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搬两捆过来。”
自然是被栀青拒绝了。
“这两捆我搬着都有些吃力,算了吧,你回吧。”
那小厮又是咧嘴一笑,“那下次要是还有需要,栀青姐姐尽管来找,我这就走了。”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若是换一身体面些的衣服,想来也是玉树临风的模样。只可惜了不知遇上了什么变故沦为了仆,听说是半道签了死契的。
栀青看着他的背影有片刻唏嘘,下一刻就转过了身。都是死契,那少年和自己不一样,她们是大小就生养在栎阳府的,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像这种半路出来的……
在宅院里头难混得很。
这个点,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去了膳房,外院里只留了一两个看门的。
虽说姑娘要点柴禾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栀青习惯性地避开了那一老一少两个看门的下人,拎着两大捆柴禾进入了内院。
“这么多?栀青你力气可真大!”栎阳如故敷衍地夸了栀青几句,就将栀青也打发走了,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说是外面风大吹得她整个人都发抖。
看着在自己眼前紧闭的大门,栀青叹了口气,自个儿去寻能做的活了。
房屋内,栎阳如故看着那两捆柴禾两眼发光。
或许是为了方便她引燃,两捆柴禾中一捆是细长的枯枝,另一捆才是劈好的柴,每一捆都有七八十斤重。
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空地,栎阳如故挑了一块四周相对空旷的,借着灯火点了一个小火堆,等火势稳固之后,又添了两块柴进去。
而后……
她试探着将双手伸入了火中。
“真的是见鬼……”栎阳如故低喃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双手。
就算伸入了火焰中,也丝毫不觉得烫手,只是有一点暖洋洋的感觉,通过双手一直蔓延到全身,最后再汇集回到左手的掌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没错,如果在从前,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一种丧心病狂的事儿,毕竟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往火里怼啊?
不分分钟把自个儿烧没了,没烧死也要毁个容!
但是现在……
那些火苗看起来不但不再可怕,反而变得有些俏皮。明明只是将手伸近,火苗却似乎有意识一般,慢慢环到了她四周,旋转跳跃着,下一瞬就消失不见。
仿佛被她的身体吸收了一样。
真是见鬼!
栎阳如故口中这么吐槽,但却明白这一切……恐怕都要归因于她左手掌心的奇怪纹路。还有那个奇怪的空间。
上一次迷迷糊糊间不小心把手伸到了油灯上,却毫发无伤的时候,栎阳如故就藏下了怀疑的心。
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又紧张兮兮地尝试了一次,发现那竟然不是她的幻觉!那些火焰真的伤害不了她。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多次尝试了热水、炭火等等……
但凡是有火焰存在,她不但不会受伤,还会觉得通体舒泰。烫水就不行了,栎阳如故捂着右手食指上的一个泡叹气。
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之后,栎阳如故又进过空间,那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地方就是那些枯萎的草,似乎又活了过来。
虽然还是黄叶多于绿叶,但栎阳如故清楚地知道,这一次不是她的错觉。毕竟带了一点水分的黄色叶子,和枯叶的区别还是蛮大的。
随着她这几日用炭火“温”养,那些草叶已经有了生机,不过它们中心的那棵大树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或许要那些草叶完全活过来之后,那棵树才会有动静?
虽然不知道成功之后会发生什么,栎阳如故依然很期待。据红妆言,覆月钵乃是上古神物,其具体用处就连她和曳镜都不清楚。
不过她猜测,中心的那一棵树与覆月钵有着密切联系。倘若那棵树活了,没准就能有新的发现。
说了一堆没什么用的废话。
栎阳如故从她那里得到的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那些一直被她称为杂草的玩意儿,有个听起来挺厉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