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南萍糊涂,曹氏可不糊涂。她那四妹妹,还是祖母心头肉呢。

装出了一副懵懂模样,什么也没说。曹氏盯了她好半晌,最终也没说什么,将聚在一起的众人打发了。

真是圣旨下来了,那她们是避无可避。

栎阳如故慢吞吞地回了院子,想不通那南宫彦青此举何意。

当今圣上虽然不是他老爹,他们两个的关系可能比父子之间容易说话了些,但到底是关乎皇帝幸福的事儿,不至于要让南宫彦青去决定吧?

关键是皇帝还真的答应了?

要不是南宫彦青先前和她明说过,栎阳如故压根不会想到这一层去好吗!

叹了口气,栎阳如故连洗漱都不曾,早早爬上了床。栀青见她心情不好,准备退出房门,让她家姑娘自己静一静。

这一切已经脱离了大家的预料,她们几个在这儿,也是于事无补。如今也只能希望姑娘自己想开些了。

只是不知道若是这事儿被老爷知道了,会气成什么样子。

“你等等。”就在栀青打算关门的时候,栎阳如故忽然叫住了她,“倘若我不呢?”

栎阳如故这话没说明白,但栀青只怔了一息,就知道她指的是不愿入宫一事。她不知道栎阳如故心中是什么想法,只试探地回了一句,“姑娘是想抗旨?”

“有何不可?”栎阳如故认真地点了点头。

抗旨不遵乃是大罪,寻常人家自然是不敢的。哪怕是丞相、御史大夫之女,也万万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但他们栎阳府不一样。

按理说,太尉才是掌兵权之人,但这个时代有些特殊。在太尉之下,还设立了一官职,名曰“常尉”。

听说前朝还没有这么个职位,只是因为当今陛下与太尉之间有些嫌隙,虽留着他太尉之名,却已经架空了他的权势。

如今的太尉一职,简直就是个空架子。皇上还时不时找那太尉大人夏濡声的麻烦,甚至有传言皇帝因为私人恩怨,将夏濡声囚禁在了宫里!

传言不可信,但太尉无实际权力却是真的。

为了弥补这一空缺,才另立了常尉一职,行的是太尉之事,地位仅次太尉之下。她老爹也因此在京城留任了几年。

前些年四海升平,皇帝将原本作为大将军的栎阳兴闫提拔为常尉的确是一法子。但近几年,战事四起,武官原本就少,这四处都不太平,她老爹也做不成什么常尉了,又跑去镇守边疆去了。

夏濡声又做回了他的太尉了。

只是听说,这人性子死倔,将皇帝得罪得狠。要不是皇帝弃不了他一身才能,这夏濡声早已死了八百回了。

就算是做回了太尉,皇帝竟然也不准人回府,听宫里的丫鬟说,她们中有人还听到过太尉大人的惨叫呢。

要不是夏濡声孑然一身,恐怕都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人活成他这样,也是惨得没边了。

栎阳如故叹了口气,思绪回笼。综上所述,眼下真正掌兵权的,还是她那老爹最牛逼。又恰逢战乱年代,就连皇帝都得仰仗着她老爹几分。

所以……

即便是抗旨,应该也没什么要紧。

碍于她老爹,皇帝也不会动栎阳家。就算他有气要撒,也不会动栎阳家的根本,至多就是教训教训栎阳府的女眷,拿她们出出气。

毕竟老爹虽然正值壮年,可总是要老的。朝廷这么缺武将,肯定还要仰仗栎阳家的男子。虽然在栎阳如故的印象中,她那两位哥哥……

仿佛对从军并不感兴趣。

总而言之,她跑路,对栎阳府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至多就是让老太太和周氏烦心一阵子。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不跑?

栀青见栎阳如故的神色难得的认真,也跟着点了点头,“请姑娘带上我等。前去边疆路途艰辛,姑娘身边怎么也得有人伺候着。况且我们几个都会些拳脚功夫,一路上也好保护姑娘。”

“啊?”栎阳如故懵,“谁说我要去边疆了?”

她虽然认可栎阳兴闫并没有原主记忆中的那么坏,但到底受了原主记忆的影响。不是什么大恶人,不等同于对方不是个恶人,更不意味着栎阳兴闫是个讨喜的家伙。

何必千里迢迢跑去找他?

战乱时期,往边疆跑,那不是玩命吗。

栎阳如故想着,糊弄她道“到时候有人发现我不见了,肯定要沿着去边疆的路线寻找。只有出其不意,才有机会逃得掉啊。”

栀青仿佛被说动了。

连夜收拾好了包袱,又偷偷摸摸地和江白等人说了,当天夜里,四人齐刷刷地站在了栎阳如故的床前。

栎阳如故才入睡,忽然察觉到屋子里进了人,还不止一个,警惕地睁开了眼。看到的景象让她欲哭无泪,“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

“姑娘不是要抗旨吗?那咱们也不能待在这儿了,否则姑娘一跑,咱们几个铁定是第一个被开刀的!”赤霞道。

说得好像有些道理呢。

但问题是,她自己都没打算现在跑路啊。栎阳如故揉了揉眉心,“你们见我收拾行李了吗?”

圣旨是传下来了,可距离入宫的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呢。就算是要跑,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啊。

“还有好多日的功夫,能虚度一日是一日,你们急什么。”栎阳如故道。

更何况……

这一次溜出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来。怎么也得好好准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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