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华这才嫌恶地丢了那根银针,却并未急着审问犯人,而是对着嗑瓜子嗑得津津有味的栎阳如故二人道“戏看够了?”
“没呢没呢,这不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么?你演哦不,你审你的,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江月瞥了自家姑娘一眼,欲言又止。但她这微妙的表情没有逃过栎阳如故的眼,惹得栎阳如故奇怪地看她“怎么了?”
“姑娘,虽然他们胜了,但是荣王殿下的手掌被划了一刀,还在滴血呢。”
是的,没错。
所以江月特地叫住了自己,也许是医者仁心,想要为南宫华治伤?
虽然她不太待见南宫华,但对方毕竟没真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面前的这一波人的目标虽然九成九是南宫华,但她在这里,对方却并没有将她拖下水。
甚至还瞧了半天的热闹。
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栎阳如故终究是承了他一份情。
于是她难得大方,“是哦,他看起来好惨啊,你去给他治治吧。”
江月起了身,但拒绝了栎阳如故,“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虽然荣王殿下受了伤,但只是流一点血而已,应该不会有事,但是月公子看起来就不太好,你看他的右腿,都疼得不住颤抖了。”
嗯?
栎阳如故的视线投向了月江白。
准确地说,是投向了他的右腿。只见他的右腿一抖一抖,在地面上拍打出“嗒嗒”的声音,视线往上,他环抱于胸前的手臂,似乎也在配合脚下的旋律。
再往上,脸上还有颇为嘚瑟的笑。
虽然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也确实带了些小伤,但他真的不是因为打赢了仗无比愉悦地抖着腿吗?
纵然栎阳如故万分怀疑,但江月才是大夫。听她这么一说,栎阳如故陷入了困惑。要是月江白真的因此成为了一个瘸子……
哪怕这事儿和她本质上没什么关系,栎阳如故还是会于心不忍,毕竟月江白长得还挺好看的。
关键是……
他是栎阳如故见过的唯一一个迄今为止没有惹过她的长得好看的男子。
当然是舍不得他落下什么残疾的。栎阳如故手一挥,“去吧。”
江月得令,小步来到月江白身边,娴熟地替他包扎,期间还闲话家常了几句。月江白的性子也好,两人似乎颇为投缘,交谈声虽小,时不时传出来的两声笑,栎阳如故听得清楚。
但也因此,整个屋子里陷入了十分奇怪发氛围。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华根本没有回避的意思,不顾几个姑娘在场,就对那四个刺客十八般武艺轮番上。
虽然除了栎阳如故和江月以外,栀青她们都还昏着就是了。
几个刺客被捆在了一起,尽管南宫华使出了浑身解数逼他们开口,但人家也是专业的杀手,出卖雇主这种掉价的事情,轻易是做不出来的。
只是南宫华变本加厉的时候,他们就是骨头再硬,也难免从齿间漏出几声痛呼声。
和另外两人的轻笑声混在了一起,竟然有点反衬的意思,整得气氛更加诡异了。反正栎阳如故是觉得挺可怕的。
血腥的场面,她也不爱看,只能走向相对正常的月江白,“这种环境下,你俩还能聊得这么畅快,莫不是有缘?”
月江白还没开口,江月抢了先,“的确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但是姑娘你忘了吗?我与月公子虽未见过,但确实早有渊源。”
“哈?什么情况?”栎阳如故觉得自己仿佛得了失忆症。
江月又露出一副为难神色来,指了指栎阳如故的手脚,让她自己会意。
栎阳如故会不出来。
一见如故,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江月的用词与她带了一点儿关系了。她摇头,好奇心更甚,“什么渊源?”
“姑娘,前些日子我才与你说过的。就是关于医术那方面。”见栎阳如故还是不能理解,江月再次提示,“秋月酒楼,医术!酒楼!”
栎阳如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得了失忆症。
秋月酒楼,没毛病啊。因为南宫华经常去,原主也经常去那里小坐一会儿。有的时候还会玩起守株待兔的把戏来。
而月江白是秋月酒楼的老板,这一点她也知道。但这些和医术扯上什么关系了?
“姑娘饿吗?”
栎阳如故摇了摇头。
“姑娘吃肉吗?”
栎阳如故默。总觉得江月是在给她什么提示。
“猪肉!”江月无奈道,“母猪肉!”
如果单单是猪肉二字还不足以让栎阳如故的思绪回笼,那么母猪肉三个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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