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昌扯着嗓子骂道:“你胡说!静氏早就死了!你哪里来的口供?”
忘忧轻声冷笑着问:“真的死了吗?有一句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说她死了,那么找到她的尸体了吗?”
张永昌顿时哑然。
忘忧继续说道:“你们觉得这静氏跟随丁夫人多年,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便想要以她儿子成婚为契机,在她回乡之时杀她灭口。却没想到她一路装疯卖傻,沿街乞讨回到了京城。你要见见她本人吗?这件事情倒是不难,因为她回京之后恰好遇到了我,这些日子一直是我收留她。”
“尚书大人!”吴顺立刻跪在地上喊道:“丁相府的仆妇静氏正是我伯父遇害的关键证人,顺天府当时查案查到这个人身上时便断了线索,只能草草结案。如今老天有眼,竟让这妇人还活着,请大人立刻提审此人,查清小人伯父遇害的真相!”
王著冷笑一声,说道:“果然有趣!两桩大案居然都跟这个妇人有关!林姑娘,还请你立刻交出此人!”
忘忧又看张仲桓,张仲桓拱手说道:“大人放心,这会儿功夫她也应该到了。”
“王大人!本王给你送个人犯来。”朗朗之声从公堂之外传来,话音未落,赵承渊便迈进了公堂。
“哟,王爷来了!”王著立刻起身离座,上前向赵承渊深施一礼,“下官拜见王爷。”
“不必多礼,本王是受人之托给你送一个人来。”吴王说着,朝着外面摆摆手,“带进来吧。”
阿寺默不作声地推着一个妇人进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在赵承渊身后。
张永昌看清那妇人是静氏之后,吓得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赵承渊扫了张永昌一眼,又对忘忧笑了笑,方对王著说:“此人是在大相国寺避暑的时候交给本王的,说她是一个重要的证人,让本王务必保她性命。先帝驾崩之前,本王曾奉圣旨监管顺天府,当时便受理过御医吴泰被害一案,也正是因为这个姓静的妇人逃脱,案子不得已中止,又恰逢先帝驾崩,那件案子便不了了之。今日旧案重提,人证也已经归案,陛下让本王带一句话给尚书大人——陛下说,就有劳王尚书亲自审讯,务必还苦主一个公道。”
王著立刻跪白叩首,朗声应道:“臣谨遵圣谕!”
赵承渊沉了沉,又说:“另外,陛下还说,林宥澄和吴泰的冤案跟前太子赵睿被谋害一事有关,所以这一干人证物证交于刑部,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准许刑讯,但不许刑讯至死。更不许他们自杀或者被杀。若有闪失,你刑部尚书的人头便不必留着了。”
王著的后背刷的一下被冷汗湿透,忙叩头喊道:“臣必当竭尽全力办好差事,请陛下放心!”
“如此甚好,本王便回去向陛下交旨了。”赵承渊说完,又向忘忧点了点头,低声说:“我先走了。”
忘忧微微一笑,低头福身到:“恭送王爷。”
随后,大堂之中的人都附和道:“恭送王爷!”
当下,王著又命刑部右侍郎亲自去丁巍府中取回七年前林宥澄被灭门一案的卷宗,又连番审讯张永昌,韩恪以及静氏。即便张永昌心存侥幸,韩恪嘴硬死撑着不说,但静氏却是问什么说什么,道出宰相府中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其他倒也罢了,唯有一件事彻底击碎了韩恪的防线。
“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翡翠是从宫里抱出来的孩子,据说是某个宫女的私生女。这件事情跟案件无关,但或许顺着这件事情能查出别的什么也未可知。除此之外,老奴便再也不知道别的了。”静氏说完,便跪在地上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