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摇有多么的难请,云国上下都知晓。
独步摇一上来,就坐在太子的床边伸手掀开卫子亦两眼的眼皮,大慨看过后,这才转向卫子亦身边的贴身太监孙苷,“太子何时用的药,从我手中接过药后有谁接触过此药,又是否离过太子的身?”
孙苷战战兢兢地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太子,再看向独步摇,虽然人人都不喜这个贱种出身的神医,但在生死线上,不得不恭敬对待:“太子从您手中拿了药后,殿下就宝贝似的捂在怀中,您的药不曾离开过太子殿下的身。”
独步摇听了狠狠皱眉,声音突地沉了几分,“公公你可想仔细了?真的没有任何异样?”
对上独步摇那深幽的眼瞳,孙苷脸孔瞬间惨白,几乎落跪。
“奴才想起来了,太子沐浴时曾放在玉盘上过片刻,当时是众婢伺候在身,奴才也离开过片刻。”
孙苷的话刚落,跪在殿外的众婢脸色惨白如死灰,浑身颤个不停,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生怕孙公公一个令下就会要她们的脑袋。
独步摇看了孙苷一眼,淡淡道:“公公又何必犹豫,怀疑谁杀了就是,想必太子醒来后也不想看到害他之人。”
卫子亦得了自己的青春丹后,必是如生命般爱惜,就算是沐浴也不见得会离开他的手,孙苷说此话不过是为自己摆脱罪名罢了,不过,也算这个孙苷识相。
孙苷连忙应是点头,兰花指一伸,声音带尖,“将这些谋害太子的贱婢通通拉下去,凌迟处死。”
孙苷话一落,原本跪着的婢女吓得砰砰倒地昏死过去,求饶声不断。
几名带刀侍卫上前面无表情地将这些婢女通通拖出了殿,求饶声,喊冤声渐渐远了去。
因她的一句话而让这些无辜女人顶了罪,独步摇连眉也不动一下。
“公公做事果然干脆利落,太子能有你这样的奴才真是好福气!”
孙苷连忙谄媚一笑,“那里的话,能伺候太子殿下才是奴才的福气!是这些贱婢意图想谋害太子,奴才也是尽忠主子,由不得这些贱婢对主子有半丝的不利。”
独步摇也不再废话,道:“还请公公屏退左右,容在下施针,再迟一刻你的太子殿下就该变成一堆黄土了。”
孙苷本就不乐意独步摇一个人呆在这里,听到她后半句,惨白的脸更加的惨白,急急挥退左右,掩了内殿的门,只余独步摇一人在里边施针。
待人出去完毕,独步摇素手一扬,灯火下有银光闪闪烁烁。
独步摇很是粗鲁地一手抓住卫子亦胸前的衣领,将他强行拉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将又长又细的银针从他的天灵盖上拍下去,分毫不差地没入体内。
虽然很想这个太子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帝非常重视这个太子,可以说,这个太子算是众皇子中出色的一人。
玉掌拍在他的背部,真气一输,白烟升腾。
“叮!”
入体的银针被逼出反弹扎入床板上,独步摇手中飞快取针,拍转卫子亦的身形从喉头与胸口处扎了两针,手腕一转,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
黑血从嘴中吐出,连带着那颗溶化的药丸一起。
独步摇取回银针,嫌弃地将人一放,卫子亦的身体就这么一倒砸在床栏上,她似没有看到下了床,然后取了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
就这时,外头传来女子的尖锐声。
“小贱种,本宫知道你在里边,你给我出来。”
“太子妃,太子得了风寒,神医正医治,您不能进去。”孙苷拦住来人。
“什么神医,你们都被骗了,这个小贱种分明就是一个阴毒的女人,狗奴才,让开……你想让里边的小贱种杀了太子不成?还不让开。”
“太子妃,没有太子的允许,您不能进去,外头风雪大还请太子妃回寝宫。”
“你这个狗奴才,竟敢拦本宫去路?本宫要见殿下。”
“请太子妃回寝宫。”孙苷的声音依旧坚定。
太子吃了独步摇的药至此,这事怎么也不能外扬,否则掉脑袋的可是他。
“你……”楚仪环声音气得发抖。
独步摇微微蹙眉,抬步正要走出,突地抬头,就见当头一抹黑影伏击下来。
独步摇掩住心中的惊骇,面色陡然一沉。
手扣银针,用了全力一击。
黑衣人惊骇大退,想要破窗而出。
独步摇岂会容他轻易逃走,玉指一蜷,轻轻一弹。如洪真气带着银针飞出,隐隐间还有一股黑色的烟气在上边。
黑衣人双目圆瞪。
“唔。”
黑衣人极力一偏,还是中了手腕。
“滋!”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拔剑将正在快速融化的手生生斩了下来,窜着身形破窗而出,独步摇离得远,未能一举截下对方。
银针再出时,黑衣人已经消失在窗口处,窗下余留下的手臂还在滋滋发生融化的声音。独步摇站在窗前,看着没入风雪中不见的黑影,冷眸眯了再眯。
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冷静下来,更毫不犹豫地斩去自己一臂的人可不多了,这个黑衣人的武功不弱于墨竹儿。
显然他早早就埋伏在太子殿中,若非自己进来时大意,也早就发现了他的人。
独步摇白玉手掌撑着破掉的窗口,抿了抿唇,终是没有追出去。
回身推开殿门走出。
殿门一响,外边所有声音一停。
独步摇皱眉看着楚仪环,转目看向孙苷,“不出半刻,你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