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俩别闹了,要说回去说。”庄鹏一看到路过的几个水柳村的妇人,竖着耳朵偷听,立马板着脸制止道。
庄福平和庄福安两兄弟愣了一下,看到旁边的妇人,还有什么不懂的,纷纷闭上嘴,不想给这些嘴碎的妇人添了谈资。
他们不说话了,被发现偷听几个的妇人,倒是毫不心虚凑上来问东问西。
“哟,你们几个就是替叶芸家干活的吧。”一个妇人一脸同情问道。
“哎,现在讨生活难啊,碰上雇主性子刁钻的更是不好过了,叶芸那丫头脾气不好,难为你们在她底下受窝囊气了。”另外一个妇人也装模作样道。
“是啊,当初,那丫头瞧着是个乖巧的,没想到能做出把亲奶扫地出门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了,你们一天工钱多少?要是太少了,婶子几个还可以替你们说道说道。”
庄鹏几个听得一脸莫名其妙,看这几个妇人一副同情怜悯的嘴脸,也没多说什么。
早就对这些好事妇人见怪不怪了,明里暗里诋毁叶芸家,打听她家消息。
害的庄鹏之前还以为雇主家不好相处,白白担忧许久,而叶芸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他稍微一打听就清楚了,接触后,这雇主叶芸不仅不像村里人说的那样蛮不讲理,凶悍,明明又厚道又大方。
幸亏他没听这些嚼舌根的,说风就是雨,不然可亏大发了,因此庄鹏对这几个妇人没有好脸色,说话也是十分敷衍的嗯,哦一声。
这些妇人拐弯抹角打听消息半天,愣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失望极了。
尤其是根生嫂、铁柱嫂、长进嫂几个极为不满,冲庄鹏一行人背后吐了口唾沫,什么东西啊,却是越发对叶芸家开的工钱有兴趣了。
原来这些打听的妇人之中,这几个家里人本来是要去给叶芸家帮忙的,后来叶芸名声坏了,怕连累自己家的名声,也就立马推辞了,而其中根生嫂几个还是闹得最凶的。
农忙后,村里人都清闲的很,她们家里人都跑县城码头找活干,然而县城里的活计少,现在这时节根本没什么人有需求,去了好几趟,都是白跑。
而她们幸灾乐祸,认为叶芸雇佣的这伙人干不长久,反倒是坚持了下来。
这时候,她们才发现想象中,叶芸家开不出工钱,这伙人会闹的场面,压根不存在。
于是她们就惦记上了叶芸家,暗道要是叶芸家能开个不错的工钱,她们兴许就不在意她家的名声,愿意帮忙盖房子,毕竟外村人那里比得上同村人。
想是这样想,但是一直没有行动。
直到有好奇的村里人,从邵国青、蒋大宝等漏出的口风中,得知叶芸家里具体开的工钱,这消息一传出来,水柳村瞬间又炸开了锅。
一开始还有人怀疑是假的,实在是叶芸家开的价钱太过丰厚,还管一顿饭,这待遇都可以媲美大户人家的差事,甚至更胜一筹。
等很多村里人得知这事是真的,叶芸家竟然给这几个搭把手,只出些力气的毛头小子,开了一天二十五文的工钱,还给盖房子的一个师傅开了一天最高四十五文的工钱。
可把很多村里人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叶芸家也太大方了,他们去县城里白跑了好几趟,连普通的活计都找不到,更何况这么好的差事。
根生嫂、铁柱嫂和长进嫂几个听到这消息,几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等反应过来,顿时不淡定了。
这天下掉下,落在她们身边的天大馅饼,被别人捡到了,能不懊悔,简直是捶胸顿足,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想起庄鹏那伙人隐瞒,不露一点口风,自己还当他们工钱少的可怜,又是怜悯同情的,又是要打抱不平说道的,顿时臊的脸都红了,几人瞬间恍然大悟,又是气愤又是妒忌,难怪什么都不说,原来是摊上这种好差事,不过如果是换她们也把口风捂得紧紧地。
这下,根生嫂她们什么犹豫都没有了,立即跑了叶芸家里一趟,纷纷示好问这差事还缺不缺人。
叶芸自然是说人都够了,而仍有好几个妇人大婶不肯死心,以自己村里人才信得过,怎么能找外村人干活等等奇葩理由劝说,甚至隐隐有道德绑架之嫌疑。
叶芸可不吃这一套,笑着说道“我自然是更相信村里人,但是之前让里正邵六叔聚集人手,似乎村里人说了,秋收后都很忙,邵氏族长也特意登门骂我家一顿,我家还是不耽误大家干活了。”直接用她们自己拒绝的的理由和族长做挡箭牌堵回去。
果然这一番话说的那几个不死心的妇人心虚不已,脸色不好看地走了。
叶芸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暗道一声笑话,这几个妇人要么是之前在里正那里闹得最凶的,不想替叶芸家干活推辞的,落井下石的那一拨,要么是在背后嚼她家舌根子的那一拨。
她是脑子傻了,才会把那些靠谱专业的师傅挤下去,给这些落井下石的家里人腾出位置。
根生嫂、长进嫂和铁柱嫂都泱泱地回家去了,心里对叶芸这丫头咒骂了几百遍,真是太小心眼了。
根生嫂家里吃饭的时候,正吃的好好地,丈夫邵根生突然提起叶芸家开的高价工钱的事情,发起脾气。
“当初,我要是没有听你的,去给黄夏花家盖房子,不说四十五文,起码,那几个毛头小子的二十五文总能赚的到,哪像现在,跑了一趟又一趟的县城,也没找到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