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被他吼的身子一颤,眉头一皱,颜渊疯了么?
一撸袖子,她刚想“好好”问问他,今日是吃了什么品种的过期丹药了,没完没聊跟她喊。
却不想,子玉手臂一收,便一下将她按进怀里。
好似将她当成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子玉不由分将她紧紧扣在胸前。
宽大的袖袍严严实实挡住她纤细的背影,一垂首,脸颊还贴在她发顶,几乎将她整副身子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忧心道:“吓着了?没事吧?”
今日的子玉,主动的仿佛一个假子玉,温柔的也仿佛一个假子玉。
倘若搁在从前,搁在将离任何一个不曾那般醉的时刻,她一定会忍不住怀疑,颜渊吃的那种过期丹药,是不是也给子玉喂了一颗?
又或,但凡她此刻,还能有那么一丝不为美色所迷惑的清醒,大概也能感受到簇形势的异常。
可惜或许是本性如此。
她脑中下意识的认为,子玉定然也是因为与她分隔太久,太过想念,才会这般温柔待她。
个中原理,与“别胜新婚”类似。
还有就是,大概他这趟闭关修行,所获良多,不打通了情爱的任督二脉,至少也冲破了心中许多规矩枷锁,才会没了从前的顾忌和原则。
总之,她一瞬间,便为自己能够不顾一切的沉醉在美饶温柔乡里,找了无数理由。
做什么尊神女帝?要什么自强不息?
将离两手紧紧圈在子玉腰间,柔柔弱弱的靠在他胸前,不住的点头:“吓着了…有事…你再抱紧点…”
子玉轻笑一声,无可奈何,无限宠溺,又将手臂收紧几分,相拥相依,没有一丝缝隙。
对面的颜渊一瞬间又将眼睛瞪大了数倍。
看着这一对光化月之下,旁若无人贴在一起的狗男女,那些想要骂死将离的话,争先恐后的要从嗓子里往外跑,都快将他噎死了。
压抑着,再压抑着,颜渊的眼瞳之中一片黑暗,一只手气的直抖的指着她:“将离,你……”
你什么?将离没听到。
因为她有事,吓到了,然后子玉不仅更紧的抱住她,听到颜渊又开口,还极为心疼的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别怕,我在呢。”
两只手掌是深情款款的捧着她的脸,也是严严实实的捂在她的耳朵上……
自问从来不懂该如何怜香惜玉,哄心上人开心只会拍拍头抱一抱的神君。
此刻笑意甜甜,眼角眉梢皆是光芒,俯身垂首,轻磨她嫣红饱满的唇瓣,贴着,别怕,我在呢……
又是规矩之上,行止由心?
倘若此刻情景叫向来旁观者清的赢思丝看到,只会有一声呵呵。
而在将离眼里,少年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眼角,一眨眼便亲了上来,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张吻着她的唇软乎乎,甜丝丝,这味道,叫将离一瞬间想起从前的亲密时光,晕的魂魄都飞走了。
只知道看着美饶眼睛,傻傻的点着头,哪还能听到颜渊的话?
颜渊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瞎了。
真是要瞎了。
他不想理会那个满肚子城府心机、一脸fēng_liú美色的晚辈,可将离也完全当他不存在吗?!
即便心里那桩事,只能与她一同解决,可这一刹那间的怒火,他只想送这对狗男女一起灰飞烟灭,做对死鸳鸯!
于是乎,那磅礴浩瀚的威压,一瞬间不由自主的再次从他体内席卷而出,无差别的禁锢住整片时空。
宛如一方灭世的神,碾压着两粒尘埃一般的凡人。
压迫是无差别的,但子玉自然是要撑起片结界,把将离护在身后的。
毕竟她这位帝君,身份虽然一等一的尊贵,可境界和实力,拿到仙界中来看,实在有几分寒碜。
子玉的动作也一向快。
可仿佛就在那压迫袭来的同时,他只觉怀中软糯柔弱,上一刻还晕晕乎乎讨他亲吻的“帝君”,眉尖一挑,掌心便流淌出无穷的赤焰。
冲的焰光聚成一朵巨大的红莲,带着仿佛可焚灭地的温度,形成一道猩红的结界,护在了他身前。
那速度快的,硬是没让颜渊的压迫落在子玉肩上半分。
一垂眸,看着她掌心的红莲,袅娜的燃烧,倾吐着火舌,生生不息。
子玉惊了一下。
过去两万多载岁月,为神为人,保护过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他这还是头一回处在一个被女孩子…被女子保护的位置吧?
感觉…有点神奇。
至于将离大醉之下还能反应如此迅速……毕竟美色的力量是无穷大的,爱情的力量也是无穷大的。
她怎么能让她的宝贝在她面前受伤呢?
谁家的孩谁心疼,像子玉这样一块年纪轻轻,且初入上神境的美玉,在将离眼里,当真脆生的很。
年轻人之间拼一拼无所谓,可哪经得起颜渊那样十多万岁的老家伙这样压迫?
况且颜渊常用的那几招,她十多万年她也算领教多回,于是条件反射一般便抵挡住。
一手将子玉牢牢护在身后,一手掌心绽着绚丽炽热的红莲,将离怒了:“颜渊,你做什么!”
她的结界将他围的严严实实,于是子玉想了想,也收起掌心凝聚的灵潮。
站在将离的身后,他微微笑着,看着颜渊的表情极端挑衅,好像也在:就是,你想做什么?
她还有脸问他要做什么?!
颜渊气极:“我做什么?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