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柒话落，男人猛然睁开双眼，看着顾云柒的眸子里带着明晃晃的杀意。
“你在激怒我？”
男人盯着眼前看起来同那“妖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顾云柒笑了笑，语气平淡。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男人又看了顾云柒一会儿，忽然嗤笑了一声。
“这里是凌山。”
顾云柒皱眉，凌山……
普云山前面的那座山。
他们来时马车出事的那座山。
男人继续说道。
“准确地说，是在凌山底下。这是建在凌山下面的地宫。”
男人每说一句话，便停下来喘息一次。
顾云柒虽然想帮这个男人缓解痛苦，但是她现在身上没有任何药了，而且她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蛊……
男人缓了缓，扫了一眼其他铁笼中的人“这些人，都被那个女人下了蛊。那东西会折磨得他们面目全非，最终屈服。这铁笼里已经走了不少人了，走了的人，大都是已经失去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
顾云柒想起外面的那些僧人，不禁问道“就像外面的那些灰衣僧人吗？”
男人点了点头“对。”
顿了顿，“他们的入口应该是在凌山山脚下的一个山洞里，我就是误闯了那个山洞，才来了这里。至于其他人，应该都是被掳来的。你要是想出去……”
男人看了一眼铁门的方向。
“靠着你这张脸，出去应该不难。大厅中央有一块白色的毛毯，最靠近毛毯的那个柱子后，有一个手掌的凹陷处，按下去你就能出去。”
顾云柒动了动嘴唇，不禁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男人别开头，语气冷淡地回应“看过。”
“那你知道她们的目的吗？”
顾云柒扫了一眼铁笼子里的人，轻轻问道。
“试药，奴役，养……兵。”
男人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明显顿了顿，观察着顾云柒的神色。
顾云柒惊讶“养……”兵？
心底掀起一股惊涛骇浪。
原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无迹在这里……
男人将顾云柒的神情收进眼底，抿唇不语。
顾云柒起身，神色认真“你在这里等着，我会回来的。”
男人看着顾云柒的眸子，目光闪了闪“拿出一个你的物件。”
顾云柒愣了愣，侧着身子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男人。
“我身上没有旁的东西了，这块手帕给你。”
白色手帕的一角绣了一朵金色的莲花。
男人接过手帕迅速塞进了怀里，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见他们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然后才压着声音说道。
“走吧。我不希望这是你的遗物。”
顾云柒嘴角抽了抽，不满地看了男人一眼，去你的遗物！你才遗物呢……
顾云柒走到那扇铁门前，用和之前相同的方式打开了铁门。
“别走！”
“放开我们！”
“贱女人……”
在一群人的咒骂声中，顾云柒出了这扇门。
循着记忆，顾云柒走回大厅。
特意经过了那块白色的毛毯，漫不经心地走到毛毯最近的那根柱子后面，果然，柱子后真的有一个凹下去的掌印。
那人没有骗她……
顾云柒注意着各个通道门口灰衣僧人的反应，略一犹豫，便将手放了上去。
与此同时，她脚下忽然一空。
顾云柒一惊，连忙运起内力，即使是这样，落地时顾云柒仍感觉自己的脚底有些发麻。
顾云柒看了一眼自己落下来的地方，也就十几米的距离。
“砰！”
那木板再次合上。
顾云柒看着周围，这下面，也是一条通道，只是和上面的相比，略微简陋了一些。
顾云柒顺着通道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一炷香时间。
顾云柒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下意识地，顾云柒抬手遮住了眼睛，略微适应了一会儿，才把手拿下。
摆在顾云柒眼前的又是一扇石门，门的旁边有一个明显的凸起，顾云柒伸手按了下去。
只听“轰隆”一声。
石门缓缓打开。
石门外是一个山洞。
站在石门口，一阵冷风吹来，顾云柒不禁抖了抖。
顾云柒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走了出去。
身后再次传来“轰隆”一声，石门再次落下。
顾云柒摸了摸自己身上仅有的红裙，真是要死了……那个女人为什么穿这么少？
冻死她了……
顾云柒深吸了一口气，走了百来步就看到了山洞的洞口。
冷风一吹，顾云柒又打了个寒颤。
顾云柒吸了一口凉气，她都不想出去了……
咬了咬牙，还是坚持往外走。
出了山洞，顾云柒顺着山道往上走。
也不知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
顾云柒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冻僵了，脚下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只是机械地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
顾云柒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晕倒。
当眼前模模糊糊出现普云寺的影子时，顾云柒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
顾云柒刚往前走一步，还未爬上石阶，凌空便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
顾云柒皱了皱眉。
为首的黑衣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喝问。
“说，你是谁！”
顾云柒闭了闭眼睛“我……”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