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从傅天阳身上挑一件让林初感到意外的事件,那就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商界雷厉风行的男人竟然会怕一只小狗,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定会贻笑大方。
一物降一物,林初总算是明白了再强大的人物也有相克的东西,这句老话说的不错。
傅天阳一直阴沉着一张脸,似是整个人都跌入了寒窖之中,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深沉如幽潭。
傅天阳疾步走在乡间小路的前面,林初紧随其后,一开始是憋笑,后来看傅天阳脸色不对,也就没敢笑了,甚至有一点点心虚地用余光打量男人。
田野中,除了青蛙蟋蟀的声音,剩下的便是风声了,虽然吹起一波又一波的麦浪,但眼下气氛微妙,不是欣赏风景的时机。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最后,林初终于忍不住了,主动认错道:“好了,傅大老板,我知道错了,我刚才不该嘲笑你怕狗。”
傅天阳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步伐有些加快。
林初连忙跟上他的步伐,又讨好的说道:“傅总,天地可鉴,我是真真切切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收回自己刚才的话语,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傅天阳还是没有应声,似乎是听见了,又好像装作没听见。
“哎!”,林初轻轻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眼下的状况过于复杂,难道她真得要开启恭维模式,以此获得傅天阳的原谅吗?
算了算了,反正她的确是不该那么做,傅天阳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必须想办法获得傅天阳的原谅。
就在林初眼睛开启滔滔如江水的赞扬时,傅天阳冷不丁额的停下来脚步,让手足无措地林初撞了个回马枪,她的脸硬生生地碰到了男人坚挺的背。
林初立马后退两步,抬手揉着撞疼的鼻子,委屈巴巴地看着紧盯着自己的男人。
傅天阳薄唇轻启,声音清凉如水,问道:“你知道错了?你知道哦自己错哪里了么。”
林初如小鸡啄米般重重点头,肯定地说道:“知道啊,我没想到傅总你竟然怕狗,我刚才不该笑,更不该对此产生诧异,毕竟这个世界上怕狗的人多的去了。”
傅天阳不悦,道:“你应该忘掉那件事。”
林初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开口:“好好好,我忘掉,我当做不存在,我们傅总没什么怕的。”
林初软绵绵地求饶让傅天阳很不满意,总觉得自己是太惯这个女人了,竟然连克制自己的情绪都不会,还那么光明正大的嘲笑自己,最重要的事是他怕狗这种丑事竟然让她知道了,他这脸面实在过不去。
傅天阳决定要教训一下林初,让他重新审视他的威严形象。
半眯着眸子,傅天阳思忖了几秒后,突然开口故作惊讶的说道:“林初,我刚才好像看到一条蛇在你旁边的草丛里钻,黑不溜秋的蛇皮上还有褐色的斑纹。”
林初一愣,随即尖叫了起来,吓得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喊道:“啊?什么蛇!在哪在哪?”
傅天阳生了趣味,见他慌乱的样子,刚才的不快瞬间一闪而过,眼底泛起了笑意,开口道:“就在你右脚边上,对,是右脚,你可别打草惊蛇,这种蛇毒性很大,咬人也特别疼。”
林初最怕蛇了,小时候她的房间突然闯入一条蛇,她正睡着午觉,蛇钻入了她的被子里,滑溜溜地让她惊醒,自此以后,她与蛇之间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并没有察觉到是傅天阳的恶作剧,林初甚至不敢抬眼去看,闭着眼睛紧紧蹦住身子,她哆嗦的嘴巴道:“傅总,我不敢动,你帮我把它赶走,我最害怕蛇了。”
傅天阳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语气确实清冽:“没关系的,你就一直保持不动,等会儿蛇肯定已经溜走了,再走我也不急。”
林初快要怕的哭出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可是深深体会这种痛苦,求救地说道:“傅总,我急!你快帮帮我,你帮我看看那条蛇还在不在了。”
恶作剧到此为止,傅天阳也不想再继续逗弄她下去了,若是真惹得她掉了眼泪,他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于是,傅天阳故意蹲下身子,用草拨弄拨弄草丛,装模作样地说道:“好像已经溜走了,你不用怕,蛇已经不见了。”
林初方才悠悠的睁开眼睛,看见傅天阳正细心查看草丛,感动地说道:“傅总,你对我真好,我刚才都那么嘲笑你,你却让我明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怕蛇跟傅总怕狗一样,确实没什么好嘲笑的。”
闻言,傅天阳心虚了起来,收回笑意起身又是一张冷冰冰的脸,不动声色地开口:“你明白就好,以后别再犯了。”
就在林初感激涕零地时候,她突然看到傅天阳的身后一两米处,一条青色小蛇正高耸着头盯着两人。
“蛇啊!蛇啊!”
随后,林初的尖叫声在整片田野回荡。
林初在原地跳脚惊叫,惊慌失措地趴在了傅天阳的身上,而傅天阳也是一个重心不稳,被林初撞个满怀,整个人不小心连带着林初跌在了地上。
小青蛇吐舌“嘶嘶”几声后,被人类吓跑了。
而此刻位置调换,林初压在了傅天阳的身上,却是整个人都把她护在了宽厚的臂膀之间。
林初只是受了点惊吓,傅天阳却是跌的不轻,田边小路坑坑洼洼,还有随处可见的石头,傅天阳只觉得整个后背都酸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