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莫楚带着甄诚急速向城门驶去。
当他们靠近东城门,只见人马到处窜动,热闹非凡。东城门是会稽城的主门,虽说白天人来人往,但到了晚上,那就很少有人出入。而此刻的城墙上点燃了无数火把,把漆黑的夜照亮为白昼。
莫楚看到此景,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出城。而此刻的甄诚脸色发白,神志已有些不清。
莫楚扶甄诚坐下,然后迅速出手,还没到甄诚有所反应,已拨出他身上的消魂钉。甄诚一整撕心裂肺的疼,嘴里吐出一口黑血来。
消魂钉上的毒甚是厉害,若是在不及时救治,甄诚的性命难保。可现在情况紧急,莫楚顾忌不了那么多,他撕开甄诚身上的衣服,开始用嘴帮他身上的毒吸出来。
消魂钉拔出的疼痛,已让甄诚有几分清醒。他连忙阻止莫楚。
“小师弟,快住手,我不行了,你先走吧,否则我们都得死在会稽城。”
“二师兄,你什么话,我们是兄弟,我怎能抛下兄弟不管不顾。”
甄诚紧紧握住莫楚的手,“好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不必为我在搭上性命,如果连你也死了,谁为我报仇。”
“你别说了,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死的!”莫楚迅速出手,点了甄诚身上的穴道。然后开始给他吸毒。
甄诚咬着嘴唇,两眼是泪。莫楚吸尽甄诚身上的毒后,有剑划破自己的手指,把血一点一点的滴入甄诚口中。
没多久,甄诚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莫楚才停手。他解开甄诚身上的穴道。甄诚脸上的泪就没干过。
莫楚因失血过多,开始有些晕眩。甄诚惹着剧痛,起身扶莫楚坐下。
“小师弟,大恩不言谢!”
莫楚嘴唇发白,轻轻的摆了摆手。
“兄弟之间何言谢。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你怎么会中毒?”
他缓了缓问道,“你怎么会来会稽城?”
“公主不是对你不放心吗,让我偷偷跟来,暗中保护你。”
莫楚满身充满了温暖,能被朋友随时惦记谁会不快乐。
“张黎已在大肆的搜捕我们,现在无论哪个门我们都无法出去。你现在身上有伤,我们也很难从城墙上跃出去。”
甄诚接过话茬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找一个地方养伤,等你好些,我们就从城墙出去。”
“现在全城都在搜捕我们,哪里会有藏身之处。”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难道你想再回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到处都是张黎的人,我们无法藏身,我们去皇宫。”
“皇宫禁闭不是更森严?”
“现在的越国张黎大权在握,越王形同虚设。”
“就算越王已经失势,但皇宫毕竟是皇宫,它的防御也不会比大将军府差。”
“你说的道理我懂,此时的越王和张黎已不是一条心。”
“小师弟,你糊涂呀。不管他们是不是一条心,但你永远都是他们的死敌,他们每个人都恨你,都想你死!”甄诚急了。
“二师兄说得对,可我们这样也很难找到避难之所,再说你还受伤,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养伤。”
“那我们可以去找个农家小院住下。”
“我先前可是杀了数万越军,越人对我恨之入骨,明天大早,张黎肯定会大肆宣扬,越国的敌人就在城里,那时谁都想杀我,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这么说,我们不是死定了。你还是先走吧,不用管我。能走一个算一个。”
“二师兄,我说过,我是不会扔下自己的兄弟不管的。一直以来,我都想去见见越王,今天就是最好的时候。”
“你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就想去赌一把。”
“好,我们兄弟就去拜会下越王。”
越王的皇宫秉承先祖越王勾践的简朴风格,占地就两千多亩地,仅仅比大将军府大一些。皇宫坐南朝北,所有建筑都是红墙绿瓦,高低错落;围墙高耸如云,气势恢宏。
在围墙外面,五步一哨,十步一岗,防守甚是森严。当然这种防御就对普通人有效,莫楚是何等人,他携着甄诚,几个飞跃就过了一门。
莫楚继续往前,过了二门,就到了越王和众臣议事的宣政殿。二门的防御相对一门就要简单、松散一些。
此刻已进入下半夜,越王早已休息。他现在应该在寝宫。一般来讲,皇帝的寝宫是整个皇宫系统防御里面最强的地方。因为寝宫是人最私密、最隐蔽的地方。也只有在那种地方,人的戒备心才会完全放下。
当你完全放下戒备,往往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刻,因而寝宫往往在皇宫最隐蔽的地方,防御也最强。
莫楚已经到达寝宫,他小心翼翼的四处打探,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多少禁卫军保守,仅仅零星的有几个人在打瞌睡。
看来越王已经完全失势,连自己的禁卫军也名存实亡。这个张黎真够狠的。他的将军府就千亩占地,守兵都在三千以上,还有无数武林高手护卫。
而堂堂皇宫,守兵也不超过三千,而且都集中在一门,这些人不像保护皇帝的,倒像是在软禁皇室。再联想到大将军府门口的两条巨龙,莫楚彻底明白,大将军张黎早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的越王和皇宫仅仅就是个摆设。
莫楚起身跃入寝宫,在西南角有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