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觉得肺中塞满了水,连咳了十几秒钟还是喘不过气,她弯着腰,极力将自己的头埋低。
可是收效甚微。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咳出血时,一只手覆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
往后一看,一双又长又挺穿着黑色西裤的腿站在她身后,是秦深。
秦深用手一边拍一边往下赶,过了几秒钟。
终于有水被拍出来,白鹿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抬起咳得胀红的脸,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看着一身与电影宣传会上穿着一致的男人,她声音因为咳嗽而喑哑“你怎么回来了?”
天还没黑,一般情况他不可能这么早回家。
秦深沉默着看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秒的担忧,但下一刻又自我消解。
“我回来收拾点东西。”秦深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定定看她。
“收拾东西?”白鹿因为咳得太猛,嗓子有些难受,她端起刚才喝剩下的水,润润喉咙。
见她动作,秦深眼神黯淡,他似乎不想与白鹿对视,在白鹿看向他时,慌忙将视线调转到另一边。
“有一个综艺节目邀请我,他们要去国外,所以我来收拾行李,”秦深声音低沉,脸色有些苍白。
“嘁,难道不是要搬走吗?”
白鹿咧着嘴打趣,但她看秦深脸上的表情,突然发觉气氛有些怪异。
“你真的要,”她心神恍惚,将放在桌上的手蜷缩,收回身下“搬走吗?”
秦深本想下次见面再告诉她,既然她问,他心里一横,“是,陆萧帮我在离工作室近的地方找了个房子。”
“可是,从这里到你工作室也只要十多分钟而已……”
见他脸色冷淡,她闭上嘴,眼神波动,捂住咳得似撕裂开的喉咙,声音变得更加喑哑,“这是你的家,要走也应该是我走。”
她努力让自己僵硬的脸上挤出笑容,却连自己都知道很丑。
秦深听到她声音里的颤抖,心猛地刺痛,他抿紧唇,视线还是不敢对向她,“在找到房子之前,你可以先住在这里。”
这是在赶她吗?她觉得身子有些虚弱,她咬唇看一直盯着地板的他,“我会尽快的。”
她走向自己的房间,努力让步伐平稳,手放在门把上,将门打开之时她侧脸“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
“嗯”
秦深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门轻轻关上,白鹿背靠在门上,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忽冷忽热的,之前送自己什么“定情信物”,说什么炒p,早上还在记者会上维护她,现在又突然冷冰冰的说要搬走?
“有病、有病、有病!!”白鹿滑坐在地板上,手捶地板,手掌传来的疼痛也无法抑制她心中的怒意。
“呯呯呯”
“我收拾好了,先走了,再见。”
秦深收回冰凉的手,他本来想和她做一个友好的告别,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允许。
说了一声就走,这本来就是他一直在对她做的事。
“嘣”
一切又归于沉寂。
白鹿再也忍不住了,他以为他是谁,想撩自己的时候就撩,撩得自己春心萌动时,他又开始逃跑,要不是他长得很像白衣道士,要不是他是她一眼便看中的人,她才不会被他这样玩弄于股掌。
她对着镜子,扯出脖子上的项链,她伸手摩挲铂金细链下坠着的那颗未经打磨的红宝石原石。
他曾说,这颗石头就是她,只要经过打磨,就可以变得璀璨明亮,只可惜,他似乎等不到了。
“嗡嗡”手机震动,她拭干眼角的泪,按下接听。
“喂,你好,请问是白鹿小姐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白鹿声音还有些不适,心情也如此。
“我是xx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是这样,你的经纪人叶先生应该告诉你了,我们的综艺节目需要邀请你来做这一季的嘉宾,我们的第一部分摄录地点在日本,我来通知你今天晚上7点的飞机……”
白鹿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亮,抬手看了眼腕表,下午2点。
“白鹿小姐,我们摄制组会在晚上10点来接机,届时录制工作就开始了……”
工作人员接着说了一大堆,但白鹿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心情突然从低谷跃上高坡,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角。
挂了电话,将项链重新戴好,镜中的人一脸魅色。
白鹿推着一个黑色行李箱,慢悠悠走在机场,她穿了一件宽大的灰色牛仔外套,里面搭配了一套日落黄棉质休闲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和口罩,娇小玲珑的身材瞬间显得可爱又潇洒,一路走来荣获不少的回头率。
办好手续,来到候机室门口,果然……
她眯起眼睛,低着头,走了进去。
她坐到他斜对面,这个位子正好被一大盆绿植遮挡,简直完美。
她望过去,他闭着眼躺在椅子上,看他的神情似乎很疲惫,他那个跟屁虫一样的经纪人也坐在一边。
她微微侧起耳朵,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秦深,这个节目一直以来收视率不错,评价也很好,你要尽力配合,扩展自己的路人缘。”陆萧坐在他身旁说话,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看到有人偷拍就白那个人一眼。
“嗯”秦深没有睁眼,没有摘下帽子口罩,看得出很讨厌自己的经纪人。
“还有,你跟那女人说了吗?”
那女人?难道是在说她?白鹿竖起耳朵。
秦深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