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战行川也觉得,好像把多年来佩戴的枷锁给摘掉了一样,浑身轻松。
这么多年以来,每每午夜梦回,他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强|奸犯,深受着道德的拷问。有些事情,虽然没有答案,可是一旦被人不断地强化和暗示,所有人就会相信,那就是事实。
连他自己,都觉得对虞幼薇充满了愧疚之情。因为那件事,毁了她的一生。
然而,又何尝没有毁了他的一生?!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了,想要好好弥补她,是吗?”
身为男人,容谦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够理解战行川的心理,不像是孔妙妙,一听就炸毛,甚至懒得去分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存在恋爱关系,男人就会本能地肩负起责任感。更何况,虞幼薇是在战家出事,并且口口声声指认出了他就是凶手。
“我一直不明白,如果不是我做的,她为什么却又一口咬定就是我呢?”
战行川迷惑不解地摇摇头,关于这一点,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想出答案,一直非常困惑。
倒是容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毕竟,他是外人,能够跳出这个圈儿来看待问题,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所以,他很快就想清楚了一个最为可能的答案。
“简单啊,你有没有看过《神雕侠侣》?记不记得,小龙女被甄志丙给强|暴了,她当时脸上是蒙着丝巾的,所以当时根本没有看见是谁对她下手。后来,她就认为是杨过做的,当她发现杨过假装一切没发生过的时候,一气之下不告而别。你想一下,这个情节,是不是和你们的事情很像?”
容谦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战行川陷入思考:难道说,虞幼薇当时因为慌乱,所以没有弄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下意识地把那个男人当成了他,后来又发现他似乎不想承认,于是认定了他对自己施暴,并且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恨意,远走他乡。
这么一说的话,似乎……也全都对上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反倒迟疑了:“那……那我要不要去和她解释一下啊?澄清整件事的缘由?”
容谦看看他,无奈道:“好不容易就快要愈合的伤疤,你又何必非要揭开?一旦揭开了,血肉模糊的,对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只要你心里知道,作恶的人不是你,就足够了。你的心里不需要有太多的亏欠之情,反而是一件好事。行川,我劝你,和她断了吧。”
他本不是多话的人,可是,为了好友的未来着想,容谦也不得不说几句多管闲事的话了。
战行川不吭声。
“你想,以前怎么样,我们不去管,但是,嫁给你之后,冉冉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现在哪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愿意早早地结婚生孩子?她现在怀着孕,正是需要丈夫关怀的时候,结果你呢?你说说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你也别和我说,你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不好意思,你千万别代表我,我起码不会在妙妙大肚子的时候,跑出去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情啊爱啊的,我还嫌丢人呢!”
容谦越说越来气,语气里分明带着一股指责的味道了。
战行川依旧不吭声,眼底却闪现过一丝狼狈。
被好友这么直白地训斥,这还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难堪,可也承认,容谦说得对,尤其,经过他这么一分析,战行川倒是觉得自己qín_shòu不如。来之前,他并没有觉得自己错得多么离谱,顶多只是做得欠考虑罢了,不像现在,在容谦的嘴里,他简直十恶不赦了。
“我……真有那么差劲儿?”
他实在忍不住了,疑惑地问道。
容谦不禁扯了扯嘴角,敢情自己说了那么多,一大半都在对牛弹琴。
“您没错,战大少爷怎么会错?就算错,那也是我们这些蝼蚁小民的错!得,我错了,我认罚,我这就去拿酒,您等着。”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作双手投降状,然后走台。
战行川无奈地叹息一声,此刻,或许只有酒精能够暂时麻痹他的灵魂,让他不再那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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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连多日都找不到乔言讷,每次回家,对于乔思捷来说,几乎都像是上刑场一样痛苦。
可他又不能不回家,父亲血压不稳,母亲又性格柔弱,他身为长子,理应在家中有事的时候,扛起全部的责任。
再加上,温逸彤在年前就跑到乔家来,乔家上上下下都要伺候她,围着她转,而她的大小姐脾气有增无减,家中每天鸡飞狗跳,所有人都要忍让着这位还没正式过门的二|奶奶,尤其要忌惮着她怀里的那块肉。
乔父乔母虽然颇有怨言,可却一个字也不敢说,毕竟,是他们的儿子理亏,更何况,温|家不好招惹,做得成亲家,两家就是亲戚,做不成的话……两家可就成了仇家。
所以,乔思捷每天都要硬着头皮回家,调节大小矛盾,处理一切事宜。
他走进家门,发现家中竟然是难得的清净,不像以往那般乱七八糟。
“先生和太太今天都没有不舒服,先生午睡之后就在书房里画画,夫人也陪着他。温小姐中午吃了饭之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期间她要吃水果,我送上去过两次,不过她嫌家里的车厘子不是智利进口的,一开始很不高兴,不过后来也吃了。”
家里的保姆老老实实地把家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