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没有立场再去责怪她什么了。
而且,因为她不是刁冉冉,她也就没有必要去承担那些过错。和乔思捷有婚约的女人不是她,和乔言讷珠胎暗结的女人不是她,甚至就连为了拿到代理资格而去和律氏兄弟进行三人**的女人也不是她。
这下子,战行川不禁有些冷汗涔涔。
不知道是发烧的缘故,还是酒吧里冷气开得太足的缘故,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有些冷,整个人好像坠入了冰窖之中,心里一阵发慌。
冉习习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她知道我的存在,却没有去和我相认,说来也巧,你还记得曼哈顿爆炸吗?当时举世震惊的,我就在现场,伤势不是很严重,但也被炸晕了,送到医院抢救。她呢,就在街对面的那栋商场里,跟着人群一起跑出来的时候,被车撞到,在医院里遇到了我。后来的事情就是,我以为我是她,回到中海,接手了她的公司,以她的身份住进了刁家。”
这些事情,听起来十分难以置信,但却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她的身上的。
凝视着面前那杯五彩斑斓的鸡尾酒,冉习习轻轻叹气,用手按着额头,沉默许久,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全都说出来了,似乎轻松多了,埋在心中多年的那块大石头,好像被炸了个粉碎,消失不见。
倘若,早一些对他说出这些,他们之间还会走到最后那一步吗?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冉习习扭头看了看战行川,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认识的人是我,你娶的人也是我。就好像你当初说过的,你其实是看中了我的血型,我是‘熊猫血’,我姐姐也是。你以为你找上的人是她,其实是我。从血缘上说,我确实是刁成羲和秋境的女儿,但是,从情感上说,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冉家的孩子,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她一口气喝光手里的酒,招手喊来酒保:“再给我一杯。”
冉习习的酒量一向都不错,再加上难得今晚能够坦白相待,她索性想要多喝两杯。
“别喝了,喝醉了没人送你回去。”
战行川终于出声阻拦她。
她愣了一下,咯咯笑出声来:“喝醉?你太小瞧我了。不瞒你说,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学渣,除了打游戏,就是逛街,泡吧,等考试之前的一个月再去临时抱佛脚,好在中国人别的不行,背书从来都是一流,勉勉强强也能混到学分。”
他也是一怔,毕竟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些曾经的过往,听起来很是新鲜。
“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喝醉。”
冉习习摆摆手,从酒保的手中接过新的一杯酒,又是浅浅一口啜。
见她这么有兴致,战行川自然也不甘落后。
两个人都喝了不少,只是谁也不理会谁,各喝各的。就连一旁的酒保都忍不住在调酒的时候,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猜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很好奇,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你了,你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我?如果说,只是因为我的血型恰好和虞幼薇一样,那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不能让她冒险生育,我的血已经没用了,你为何还不放过我?”
冉习习吐出一口气,神情萧索。
她想不通,为何是她,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一出生就被抛弃的人也是她,她一个新出世的婴儿又做错了什么呢?
好像从一开始,被抛弃,被欺骗,被玩弄的人就是她。
战行川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又坐了片刻,酒吧里比之前更热闹了,原来,时间已经逼近了晚上十一点。这个时段,客人越来越多,酒吧内的表演和活动也陆续展开,所谓的“接吻大赛”也进入了倒计时,各桌的客人似乎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以年轻人居多,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的,看来应该是早有准备。
果不其然,有个带黑框眼镜的男司仪跳上舞台,音乐响起,他又喊又跳地鼓动着气氛,请参赛的情侣马上去报名,比赛即将开始。
话音刚落,几十个男男女女就冲过去报名了,唯恐落在后面,会影响成绩一样。
“走吧,接吻大赛,哈哈。”
冉习习笑了一声,拿起包,起身要走。
“什么接吻大赛?”
战行川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他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根本没有去看酒吧门口张贴的宣传海报。一听见冉习习说什么接吻大赛,他感到十分好奇。
“就是一男一女接吻啦,当然,如果是两个男的或者两个女的,我们也不反对。”
酒保笑嘻嘻地把一张宣传单塞进他的手中,怂恿道:“你们两个不去试试吗?第一名的奖品可是钻戒啊。不过,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不会看得上那枚小钻戒啦!”
说完,他伸手一指:“司仪手里拿着的就是。”
战行川和冉习习下意识地顺着看过去,果然,那个连蹦带跳的司仪手里正捏着一个红色丝绒盒,里面放着一枚钻戒,他伸手晃了一圈,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欢呼声。
不等战行川说话,冉习习已经冷哼一声:“和这种人接吻,不如让我去亲猪吻狗。”
酒保有些尴尬,急忙去给其他客人调酒了。
战行川眯了眯眼睛,稍显尴尬:“我也没说要去啊。”
她斜眼看看他,提醒道:“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