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见她脸色阴沉语气冷淡,知道皇后真的生气了,奇怪地看了她两眼又觉脸上挂不住,轻哼一声道:“他日住在这里的是谁想必皇后比谁都清楚,到了那时你未必受得起我这声姐姐!”
皇后气得脸色刷白,瞪着她怒道:“今日本宫还在这里,你就要尊本宫为皇后。如果他日你坐上了本宫的位置,本宫即使要对你跪拜,本宫仍然是你的亲姐!”
瑜妃闻言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最后只得冷笑一声,蹲了蹲身子,说:“臣妾明白了!娘娘好生坐稳一点,坐久一点,反正也没多长时间可坐了。”
“你……”
瑜妃不再停留,在她看来皇后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強装强悍只不过是掩饰内心的懦弱和无力而已。她气呼呼地走出凤栖殿,对身边的宫女说道:“气煞本宫了,她只不过是比本宫早生几年才会当了皇后,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得不到陛下的宠爱?也不知道太后当初看中了她哪一点,偏生选了她!”
“娘娘不要生气。奴婢认为皇后也说得有理……”
“狗奴才,你也觉得她有理?”
“娘娘请听奴婢解释。”那宫女不慌不忙地接着说:“皇后是娘娘的亲姐不假,如今仍是她在位也不错,所以娘娘即使心里不把她放在眼里也要表面上尊重她。如此,太后一定会认为娘娘识大体,懂得收敛,才更放心助你坐上皇后的宝座。”
瑜妃听了宫女的分析觉得有理,于是又问:“你说,本宫往后该怎么做?”
“娘娘下次见到皇后一定要为今日的举动道歉,太后最不喜欢过分张扬恃宠而骄的人了。”
瑜妃一笑,轻轻抬起宫女略低下的脸,说:“本宫原来不明白太后为什么把你放到我身边,如今总算明白了!你这人不但长得好,连心计都好得很呢!本宫真担心他日你会算计到本宫头上。”
那宫女连忙跪下道:“奴婢绝不敢有非分之想,能伺候在娘娘身边已经是奴婢的福分了。”
“起来吧!谅你也不敢,本宫可是太后亲自选入宫的。”瑜妃骄傲地笑着往前走。
那宫女跟在后面,略略低垂着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皇后也是太后亲自选进宫的,皇帝不喜欢还不是一样要受冷落?说到底还是要自己本事了得才行,抓得住男人的心才能笑到最后。不久的将来现在这些得意的嫔妃都是过眼云烟,谁是这里的真正的主人还是未知之数呢!
沈安然不知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撑起身子勉强坐起来,发现脑袋沉重得很,就好像大病初愈一样浑身无力。她明明记得自己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好的梦。可是,为什么一觉睡醒就变成这样了?她没有在冰天雪地里被冻得只剩半条小命,反而睡在了高床软枕之上安然无恙,这实在不可思议!到底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了。她望向门口,首先看到的是金禧,紧接着就看见太后走了进来,她连忙下床跪在冰凉的地上。太后缓缓地走向她,来到她跟前一语不发坐在宫女搬来的椅子上,居高临下斜乜着她。
沉默良久,她们都等着彼此先说话。可是,她们各怀心思,僵持良久终究还是要有人先开口的。沈安然感觉到两个膝盖刺骨的疼痛,眉头轻蹙一下,轻咬一下下唇仍旧没有出声。太后略带困惑地注视着她,沈安然是她迄今为止最难看懂的一个女子,但不可否定的是有时候她挺欣赏她的。不管沈安然是怎样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就可以为她所用。人都有弱点,即使是她自己也是不例外的,只不过她的弱点是不会让人轻易窥探的。
在这场沉默的对峙之中,最先说话的将失去先机。时间一点点地逝去,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不怕失去所谓的先机,在她的心里先机已经在她掌中。她看到沈安然的推在发抖,知道她跪在地上已经够久了,骨子里的坚持恐怕也在一点点瓦解了吧!
“滋味可好?”太后淡淡地问。
“不好!”
“可愿意说实话?”
沈安然微微一怔,点点头。
“皇后真的帮你私下幽会皇帝?”
“奴婢不敢隐瞒。太后也知道皇后对陛下是言听计从,陛下看上奴婢又不敢跟太后言明,所以……”她十分知趣地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够了。
“皇后又做了一件蠢事!”太后恨铁不成钢,不满地望着沈安然说:“你一次又一次利用皇后接近陛下到底图的是什么?”
“奴婢什么都不图!”
“说谎!还不从实招来?”
“奴婢……奴婢只想让父亲回来!”她抬起头坚定而真挚地看着太后,手心却冒出一层薄汗。
太后愣住了,疑惑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确定心中所想之事,她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就这么简单?”
沈安然充满了希冀地说道:“太后,只要你或陛下的一句话,奴婢的父亲就可以回来了。”
“好!你想沈清流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以后就要听哀家的话,替哀家办事!”
“太后……你相信奴婢?”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太后哈哈一笑,说:“为何不信?”
“奴婢在利用皇后,太后不恨奴婢吗?”
“皇后愚蠢怯弱,怨不得别人。沈安然,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谁才可以让你的父亲平安归来。”
沈安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