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凤辇已经备好,陛下御驾就快到这边了。”金簪儿进来回禀。
芸姑连忙为皇后戴上九凤钗,打量没有什么遗漏的便扶她出去。沈安然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与玉翼寒的御驾汇合时悄悄将那盒胭脂收入袖中才快步跟上,走至金簪儿身边悄声道:“不知今日华光宫哪位好心把娘娘的胭脂饰物送来,改明儿我得托她帮我把一些小物件交给华光宫里的妹妹。”
“姐姐在华光宫里还有妹妹?”金簪儿好奇不已。谁都知道沈安然孑然一身,除了还有个发配边疆的父亲外就再无亲人,忽然间说有一个妹妹真是令人意外。
“昔日在歌乐坊时相互扶持的好姐妹,她就如我的亲妹妹一样。你可认识那个把胭脂饰物交给你的人?”
“哦,你说她呀,恐怕就是你在歌乐坊的好姐妹了!”金簪儿笑道:“长得可真好看,听华光宫里的人说跳舞可好看了!我说这歌乐坊可真是人杰地灵,出的都是天仙一样的人呢!”
“你说是青雉把东西交给你的?没有认错吧?”
“是呀!那么好看的人又怎么会认错呢?”
沈安然心里一沉,东西是倪青雉送来的,可是青雉是不可能在胭脂里动手脚的啊!飞快地否决心中冒出来的怀疑,在歌乐坊的时候青雉虽然会为了获得领舞的机会不惜耍些小手段,但谋害皇后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她相信倪青雉没有这个胆子,但又怕她受命于瑜妃而做出这样的事来,毕竟今日祭祀皇后和瑜妃都会列席,皇后不在就只剩下瑜妃独领风骚了。
怀着满腹的困惑,沈安然跟随皇后来到了大秦宗庙。宗庙之内除了祭酒及待命的宫娥内侍外就是大秦宗亲,站在最前面的是玉翼寒,身后是太后、皇后和瑜妃,她们后面是玉轻寒等人。她清楚地看到瑜妃看到皇后那一刻一闪而过的惊讶,这笃定了胭脂一事极可能是瑜妃所为的猜测。
由玉翼寒主持祭祀,仪式庄严而隆重,钟鼓齐鸣显示皇家的神圣威严。就在这肃穆的气氛下本该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偏生除了钟鼓之声外还夹杂了连连不断的咳嗽声,这不得不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玉翼寒也因此把香烛匆匆插好回身想要看个究竟。可是,未等他转身,身后已经发出响动。
“阿澈!”
“皇兄!”
叫声此起彼伏,沈安然和很多人一样惊呆地看着这一幕,她清晰地看到玉轻寒晕倒在地前望向她的眼神,似乎有一丝笑意,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众人围着玉轻寒,她冷眼旁观看到那些人面上神情是那么的紧张,可是眼睛里大多都是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的冷漠。玉轻寒的晕倒又让她更清楚地体会到在帝皇之家里一个倒下只会成全了其他人的心意,绝不会带来更多的悲伤怜悯。
“都走开,皇兄需要空气!”一声怒吼震醒了所有人,围着的人情不自禁退开了些。
沈安然看到了一个心急如焚的南越王,看到了他眼中的焦灼,看到了他对玉轻寒的真心。她不禁对他多了一分好感,冰冷如他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竟真的对玉轻寒真心以待,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只是他身份尴尬,他对玉轻寒的在意多多少少也会带来麻烦,更为难得的是玉轻寒似乎从来都不在乎这些麻烦。这两人是大秦皇室的最后一点温情吧!
“快传太医!”太后沉声吩咐下去,冰冷地看着玉翼寒和玉玄寒焦急的神情,心里也隐隐有些紧张。
“阿玄,阿澈他会不会……”玉翼寒声音颤抖不敢说下去。玉轻寒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得可怕,微弱的呼吸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不会!”玉玄寒大声回答,眼睛紧紧地盯着玉轻寒的脸,微微发抖的手在他身上寻找玉轻寒平素服用的药丸。“皇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他发现玉轻寒身上根本就没带药,心一下子凉了,绝望地望着,眼中闪现着泪光。
沈安然见此不由得为玉轻寒担心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晕倒,和第一次一样身上都没带药,这一次他能再醒过来吗?
“阿澈,醒过来,寡人命令你醒过来!”玉翼寒激动地摇晃着玉轻寒,彷佛这样就可以把他摇醒一样。可是,无论是摇晃还是命令都不能让玉轻寒醒过来。太后靠近他命令内侍将玉轻寒抬回宫里,玉翼寒却怒瞪着她喊道:“别靠近阿澈!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变成这样!”
太后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疾声道:“你是这样想的?阿澈是哀家一手抚养成人的,他病重至此,哀家比谁都焦急!皇帝,再不送他回宫诊治可真要迟了!”
玉玄寒闻言一手推开玉翼寒抱起玉轻寒飞奔出去,玉翼寒紧跟其后。太后见此面露愠色,其他大秦宗亲都看着她等候安排,她轻扫一眼他们道:“今年诸位就在坤宁宫享用腊八粥吧!皇后和瑜妃替陛下把粥赐给大臣们,哀家先去看一下清河王的情况如何!”
“是!”皇后和瑜妃温顺地应下。
待太后离开后,一众宗亲议论纷纷。皇后本想制止他们议论下去,谁知瑜妃已经站出来说:“诸位,请随本宫一起去坤宁宫享用腊八粥吧!”
瑜妃的神情姿态俨然她才是皇后一样,皇后心里气闷却只能微笑着说:“太后和陛下心忧清河王病情,未能亲自与诸位一起享用今年的腊八粥,本宫替他们将腊八粥赐予诸位,祈求上苍保佑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