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姐,休得对国主无礼!”君然见她蛮横无理不由得大怒,将她推到一边,护在玉轻寒身前。
“你竟然推我?”
“你对国主无礼,没对你动手已算客气!”
左小萱前所未有的委屈,望着冷漠的君然眼泪一下子就奔了出来。她堂堂左相的孙女,从来只有她推别人,哪有人敢推她?可她竟然不敢对他怎么样,还怕他真的生气了。她这是怎么了?
“君然,不要吓着了左小姐。”玉轻寒若有所思地看着左小萱。
“国主……”
“你送左小姐回席上,本王到处走走醒醒酒。”
“是!”君然恭敬地领命,目送玉轻寒离开。
左小萱擦干泪水,怨怪地看着君然一言不发。
“左小姐,请!”
“你不是要去跟着那个沈安然吗?”
君然一愣,说:“左小姐想太多了。国主只是吩咐君某准备些解酒茶,我正要回康宁宫却被小姐拦在这里。”
“现在不用准备了?”她不依不饶。
“国主命我送左小姐回去!”
“你……”左小萱恼君然不解风情,一跺脚掉头就走。
这厢宫女已经将沈安然带到御花园的一棵杏树下,那杏树枝头上已见数点花蕾,只待春风一吹便能开出满树的粉花。要说迎春花是迎春使者,她却认为这杏花才是真真的迎春使者,比任何开在春天里的花都要开得早,梅花还没开败,它已早作准备了!远远的她就看见树下站了两名女子,其中一名作丫鬟打扮的怀里还抱着一名婴儿,她心里更加奇怪一个陌生的女人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见她。
要见她的人长得十分秀丽,乌黑的秀发盘了个侧髻,髻上插着一支金钗,毫不张扬却将她衬托得更为温婉。她的眼神温柔似水透着淡淡的哀伤,合体的衣裙使她体态更加突出,交叠与身前的双手白皙得像白玉雕成的一样。她对着沈安然颔首一笑,那温婉的笑容让人不自觉产生好感。
“你就是沈小姐?”她打量着她,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自卑。或许她今晚不该见她,但有些东西必须主动把握,尤其当一个娃娃降生后她就更坚定了。
“奴婢是沈安然!只是宫里的一个宫女,夫人称呼奴婢为小姐实在担当不起。”沈安然微笑着说。
“你是沈太傅的女儿,称呼你为沈小姐毫不为过。”她谦逊地笑了笑,继续说:“你一定在想我是谁,我为什么要见你,是吗?”
“嗯!”
“我叫左亚萱。”她注视着沈安然平静地说,不出所料地看到她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正如你所想的,我是左家的人,左相的孙女儿。”
沈安然黛眉一拧,望着左亚萱猜测着她的意图,但她实在想不出她想要做什么。
“当年新帝登基之时发生的事我依稀还有些记忆,虽然不是我爷爷直接令到沈家被炒,但也脱不了关系。想必你是恨左家的吧!”左亚萱说着叹了口气。
“我不恨你。”她平静地说。
“不恨我?”左亚萱有些意外。
沈安然笑了笑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该恨,你生在左家是无法选择的。我却可以选择恨什么人不恨什么人。”
左亚萱怔住了,喃喃道:“怪不得他会喜欢你,你真是个好姑娘。如今不恨我,待会儿你就会恨我了。”
“夫人?”沈安然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语。
左亚萱抱过丫鬟怀中的孩子,笑着对她说:“沈小姐,你看看这娃儿。他是我的孩儿,才刚满月呢!”
沈安然近前看那襁褓里的孩子,粉嘟嘟的小脸甚是招人喜欢,那眉眼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彷佛见过似的。她看着那孩子,不由得赞叹:“真好看!”
“他叫水沁!”
沈安然愣住了,撤离了准备抚摸他小脸蛋的手,瞅着左亚萱等待着下面的话。
“他的父亲是大将军水东楼!”
左亚萱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轰得她动弹不得,耳朵里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玉玄寒曾经暗示过她的话。她不是从来没有怀疑过,选择了相信却万万没想到水东楼竟然是左思明的孙婿,而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想起那一次在宫外初次见到左亚萱回来问水东楼时的对答,她的心更是凉意森森。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水东楼,他平日大义凛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他有没有和左思明狼狈为奸?最让她心如刀绞的是他对她的隐瞒!
“看样子,东楼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吧?”
“没有!”她木然地回答。
“他也没有向我提起你。”左亚萱看到她悲伤的神情心生不忍,撇开视线继续说:“我是在收拾书房的时候发现书简里的字条才知道有你,一直想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今日终于见到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你讨厌我吗?”她颤声问。
左亚萱摇摇头,道:“我讨厌不起来!东楼是我一生最爱的男人,我爱他的一切,可以为他放弃任何东西,包括性命!”
沈安然被她的话语所震撼,更被她眼中浓浓的爱意所撼动,她的眼神和皇后说起玉翼寒之时所流露出来的眼神一模一样。她相信左亚萱的话,相信她会为了水东楼可以舍弃最宝贵的性命。女人的痴情总是让人打心底颤抖,可男人又有几个对得起这份痴情呢?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一个事实,水东楼已有妻儿,他的妻子正在向她诉说对丈夫的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