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他语气中竟带着笑意,这让沈安然更愤怒。
她轻哼一声说:“哪敢?”
“还有你不敢的?”他揶揄一笑,说:“明知左立威心怀不轨,你还要跟着他走,真够大胆的。”
沈安然闻言便按不住心中的火苗了,也不管他是清河王还是天皇老子,冲着他大声说:“我是自愿的吗?你明明看见我向你求救,是你见死不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的心是不是用鸩毒做的?”
玉轻寒脸色一冷,淡淡道:“我说过不要指望别人能够帮你,想要保住自己还需要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看来你没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我记住了!再也不会忘!”她倔强地站起来,破碎的衣衫使她无法自在地站立。
玉轻寒再次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她赌气地挥开,他剑眉一皱,冷声道:“你还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就不要求救于我!”
“你也没救我!”她很生气,也很委屈,眼睛红红的强忍着要掉下的泪水。
“真是不识好歹!你以为左小萱会自己跑到这里坏左立威的好事?真以为这个世上会有那么多巧合吗?”玉轻寒也生气了,一口气喘不过来猛然咳嗽起来。她把他想象成什么人了?他会眼睁睁看着左立威污辱她而不出手相救吗?看来,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与那左立威是一丘之貉。
沈安然愣住了,她望着咳得脸颊绯红的玉轻寒心中有着浓浓得愧疚。她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细想一下,左小萱真的不会那么巧来到这里阻止左立威,一定是有人告诉她些什么才会使她跑到这里,继而间接救了她的。玉轻寒并没有见死不救,而是用了委婉的办法将她救出水火,既能救得了她,也不会得罪了左立威。原来,他也有顾忌的人。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她满怀歉疚地说。
玉轻寒喘着气艰难地说道:“想明白了?”
“是你让左小萱来救我的。”
玉轻寒喘了一阵才顺了过来,他摇头说:“我只不过是告诉她君然在这里而已。”
沈安然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左小萱就来了。
“以后你就明白了。左立威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自己小心提防,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来救你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系好了系带,轻咳着说:“外面冷,别再解下了。”
沈安然心中涌出一股暖意,她点点头提步就要离开。玉轻寒剑眉紧蹙,看到她裸露在斗篷底下的一双腿甚觉不妥,他不由得喊道:“站住!”
她转身看着他,他上前把斗篷拉紧,弯腰一下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挣扎着说:“你要做什么?”
“你这样子不能回凤栖殿。”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别动!”她的挣扎使得他又咳嗽起来,她立刻停了下来,担忧而不解地看着他。他没好气地瞅着她说:“放心,我不太喜欢趁人之危。”
沈安然脸上涨红,目光不知往哪放才好。
“斗篷遮不住太多,可你的衣衫都已经烂掉了,我带你回康宁宫换一身衣服再走也不迟。”
她没想到玉轻寒会如此细心体贴,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似平日的漫不经心,他让她更加看不懂了。她由他抱着走出宫房,外面的气温的确比室内的要低得多,寒意使她不由自主往他怀里缩了缩。他似乎感觉到她畏寒,将她抱地更紧。亲密的紧贴是她的心跳乱了,她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那么的有力,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久病之人的心跳。鼻息之间又闻到熟悉的气味,药味里的草木清香,接着灯光看着他的侧脸,她想起了中秋那晚遇到的人。
“我们见过?”
“我们没见过?”他反问。
她愣了愣,又说:“我们第一次见不是在桃花源,是吗?”
他剑眉动了动,弯起薄唇,暧昧地看着她说:“你不会思春在梦里见过我吧?”
“你才思春!”她不自在地回嘴。这人真是不能对他另眼相看,才觉得他变正经了,一转眼就又调戏起她来了。幸亏他也只是嘴上耍贫,否则对他还是要敬而远之。
“你不是思春怎么会觉得对我似曾相识?”
他把她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呐呐地说:“你身上的气味和我遇见的一个人很像,只可惜我没有看清他是谁。”
“还说你不是思春,萍水相逢就记住了别人的气味,你属狗的?”他讥笑道。
她被他笑得脸红耳赤,气鼓鼓地闷声不说话。她的好脾气在他面前全都土崩瓦解,他真是可恶得不一般,偏就句句击中要害。也不明白为何会记住了那人的气味,一定是她脑袋出了问题才会这样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真是没出息!
“你还觉得我像谁?”
她仰起脸看着他,不由得说:“清河!”
玉轻寒脚步猛地顿了顿,俊脸露出一抹狭促的笑,揶揄道:“又是你春梦里的男人?”
“才不是春梦!”她反驳,说:“那是真实的一个人,不过,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小,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记不清样子还说我像他?”他不相信地撇一下嘴。
“你的眼睛像他,真的……很像。”沈安然望着他的眸子说。无论何时看进他的眼眸,她都感觉到像是清河在眼前一样。一样清澈的眼睛,一样像泉水一般的目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