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水东楼欲言又止,看一眼她身边的女子轻叹一声说:“你总是不顾自己去帮别人,可你是否想过值不值得?”
“若然做每一件事都计较值不值得不会觉得累吗?”她反问。
水东楼默然,正因为她的想也不想才让人担心,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她注定不是平凡的女子,往后不知会有多少不平凡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他无法给她想要的,但在心里默默地希望她能一辈子逢凶化吉,如果可以的话能守护在她身边就更好,即使她对他心怀怨恨也是无所谓的。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座亭子前,亭子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见到他们便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来者可是沈姑娘?”
“正是!”沈安然奇怪地打量那车夫回答道。
“小的是君三爷派来送凤姑娘的,请凤姑娘上车吧!”
沈安然闻言不由得感激君羡想得周到,扶着女子准备上车,看到水东楼仍然疑惑地打量她们便知他心里放心不下。于是,她附在女子耳边说了一句话就掀起了帽檐四周的黑纱露出女子的真容,道:“将军,请你记得我这位姐姐的容貌,免得后面有人追究起来无从辩解。”
水东楼一愣,她这样做是要打消他心中的疑虑。他看到那女子容貌奇丑,脸上长了很多斑,一边脸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如果她已经易容,那易容术就太高了,高到辨不出真伪。他虽然无法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宫里的重要人物,但沈安然既然让他看到这人的容貌就表示她希望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他欠她的,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拿着这个就可以通行任何一个关卡。”他从怀中摸出一枚牌子递给女子。
女子接过感激地行礼。
沈安然与她依依惜别,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才和水东楼沿着原路返回。
“谢谢你!”她由衷地说道。
“不客气!”
他们之间又剩下了沉默,沈安然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于是深吸一口气,微笑看着他问:“你家公子可好?”
水东楼一怔,点点头,露出一抹笑说:“小家伙每天的样子都不一样,现在更是可爱得紧,一逗他便会对着你咿咿呀呀地笑,真是让人一刻都不愿离开他。”
她看到他眼中的喜悦心中知道他必定是感到幸福的,这让她更加笃定当初与他分开是正确的,否则现在的他只会陷于两难无法像此刻毫无顾忌地谈起孩子。他有对他情深温柔的妻子,又有可爱讨人喜欢的儿子,身居要职,可谓美满,这样的人生是多少人所企望不及的?她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某个角落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这样多好啊!”她感叹。
水东楼看着她美丽的侧脸心里一酸,说:“安然,你……”
“我很好!真的!”
“我只想问你,当时你说喜欢上清河王,是真的吗?”他每次回想起当日的种种都让他怀疑沈安然的话,她绝不是一个会脚踏两只船的人,又怎么会在与他交往的同时喜欢上玉轻寒呢?她那样说也许只是让他心里没那么内疚而已,今日不问清楚心底总是有一个结打不开。
沈安然闻言心中荡起一点涟漪,她望着前方良久,再转脸看他的时候已经平静无波,道:“为何不相信?”
“你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那人是清河王。”
水东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但又惊才绝艳让人一见难忘的清河王,他除了病弱一点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吸引人的。正因为那人是清河王他才有所怀疑的,玉轻寒身上除了高贵的光芒外还有谜一样的色彩,这样一个人在很多人看来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水东楼也是如此认为。沈安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上他?除非,她对他已经不能自拔!
“安然,你们是不可能的,你清楚吗?”他凝重地看着她,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是我配不上他?”
“是他不可能给到你想要的。”
沈安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这谎言越说越像是真的一样,她心里竟在想玉轻寒到底能带给她什么。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她兀自感到好笑,可能是和玉轻寒接触多了才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那家伙回去清河府后他们是极少有机会再碰面的了。说到底不管现在遇到的是什么人,到最后他们都不会有多大的关系,于她都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她前途未卜,又怎能奢望别人能带给她些什么?
尽管如此,她仍然说了一句真心话:“将军,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想他能够带给你什么,而是自己能为他带来什么。”
“你是这样的喜欢他?”他眉头一皱。
“谁知道呢?”她回答得无棱两可。
水东楼已经无法分辨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想了想,问:“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沈安然一愣,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是朋友吗?好像可以,好像不可以,到底是与不是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但接触到水东楼期待的目光,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微微点了一下头。她的点头让水东楼露出欢喜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她明白到在这个男人心里总会有一个位置是属于她的。可是,她的心呢?他未曾真正走进她的内心深处,却在她的心湖里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