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安然是被鸟叫声吵醒的,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纱帐顶,下一刻她便跳了起来。环视着四周还一会儿才确定自己在房间里,而旁边的衣架子上搭着玉轻寒的袍子。她十分不解为什么玉轻寒的袍子会在她这里,而她又是怎么回到清河王宫的,难道昨日的一切都是梦?可是,不可能,因为她在怀里找到了玉轻寒送给她的枫叶。这么说是君然他们把他们救出了枫树林?但是,她并不是睡得很沉的人,怎么就没感觉出来?正在思考的时候,欣和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姑娘,醒了。”欣和十分自然地走向她。
“欣和,我是怎么回来的?”她下床穿好鞋子走到洗脸盆前。
欣和拧了一张帕子递给她,道:“我们找到姑娘的时候姑娘正熟睡,国主不让人吵醒你,是他让君大人抱你回来的。”
欣和简单地说着昨夜的事,脑海里却出现昨夜看到玉轻寒和沈安然时的情境。他们二人相依相偎靠在一棵大树下,沈安然身上还披着玉轻寒的袍子,而玉轻寒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这样的情境暧昧得很。可是,玉轻寒看到他们的时候神情那么的自然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欣和不知道他们之间在枫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心里总有一种不安在蔓延。她不由得怀疑地望向沈安然,她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昨天的一切也是计划里的一部分吗?
“欣和,这件袍子……怎么回事?”她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姑娘不知?”欣和甚是奇怪。
“这是国主的袍子,却不知为何在此。”她走到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缓缓地梳理一头的青丝。
“姑娘昨夜是裹着这件袍子回来的。”
沈安然闻言一愣,这么说来是玉轻寒把袍子给了她。而他那么的单薄,要经受昨夜的秋霜,现在不知怎样了呢!心中的担忧令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明亮的铜镜发愣。欣和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眉头不由得皱起,昨夜的担忧再一次冒上心头。清河王天人之姿的确让许多人为之心动,但沈安然不可以也不能。
“姑娘,在想什么呢?”她出言惊醒。
沈安然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掩饰刚才的失态,透过镜子注视着欣和,说:“欣和,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有。”
“有话不妨说出来,你我二人若然各怀心思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淡淡冷冷地说。
欣和沉默一阵,道:“姑娘,枫树林里发生了什么?”
沈安然缓缓地抬手继续梳理发丝,她果然还是问了。
“你以为会发生什么?”她不答反问。
“奴婢不知!”
“若然我说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吗?”她回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欣和在她的注释下心咯噔一下,相信吗?沈安然的目光那么的澄澈,一点都不像在说谎。她应该相信吗?她不确定!
“你不相信!欣和,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即使我说了实话你还是不会相信的。我何需再费口舌?”
“姑娘!”欣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是太后派来我身边的,我的一举一动你都要报给太后,我不怪你。”
欣和默不作声,心里却开始难受。
“清河王和我在枫林里什么都没发生,非得说发生了什么也许就是他……调戏了我!”她半真半假地说道。
欣和诧异,但细想一下又觉得情理之中。传闻眼见清河王都是一个喜好声色之人,身体羸弱根本不妨碍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沈安然的姿容就算是柳下惠也会动心的,更何况是清河王?再联想到昨夜所见的情景,沈安然所说的就十分可信了。她心下一宽,这倒好,不用刻意安排都能成事,省却了许多工夫呢!
“姑娘……”她想问沈安然到底有没有让清河王得手,但又羞于启齿,更何况这些事好像也不该是她问的。
沈安然知道她想问什么,面上一红,道:“别想太多,他一个病怏怏的人能把我怎样?”
“奴婢只是担心姑娘。”
“起来吧!”她扶起她,轻握着她的手说:“欣和,在这里你我是最亲近的人,以后想问什么大可直说,你有什么看法也一并说出来。而我,我也不会隐瞒你任何事情。”
欣和心中疑惑不定,不知道她所说的话该不该相信。她从未碰到过真诚以待的人,围绕在她身边的大多是心怀鬼胎,所谓真话对谁都不能说的。可是,沈安然不一样,从第一次见面她的笑容她的话语都那么的真挚,她的心矛盾了。有些温暖是她这样的人不该触碰的,可是温暖之源却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靠近,或许将来某一刻她会完全沦陷。为了防止沦陷,她决定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说:“姑娘信任欣和,是欣和之幸。”
沈安然浅笑一下,一个人的防线没那么容易打破,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欣和替她穿戴整齐后便到小厨房端来了颇为丰富的早膳。沈安然看那分量知道她是考虑到她昨天一天都没吃多少东西而准备的,她心中一暖,连忙又拉着她坐下一道吃。欣和几次推脱不掉,只好局促地陪着她吃了一些。看着沈安然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样子,她又再一次开始动摇。
用过早膳,沈安然把玉轻寒的袍子仔细叠好准备亲自送还。欣和见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捧着袍子跟在她身后前往清河王的寝宫重华殿。似乎是首席女乐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