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故作惊讶的样子说:“两位美人别急,奴婢可没说二位在国主面前搬弄是非,这些话也是国主跟我说的。难道……”
后半句话已经不用说下去,麦甜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说:“国主还说了什么?”
“国主还说,他当初喜欢麦夫人是因为夫人纯真,后来不知听了谁的话就觉得夫人甚是虚伪……”
“是谁说的?”麦甜气恼极了,用力抓住沈安然的胳膊问。
沈安然秀眉轻蹙,目光投向许汤二人,一副不敢说的样子。麦甜见此心中已经明白,许汤二人闪烁的神情更是坐实了沈安然所暗示之事一般。她万万没想到两个像跟屁虫一样的女人竟然在背后说了不少她的坏话,难怪最近国主一直对她那么的冷淡敷衍,原来就是这两人在捣鬼!她气得回身掌掴许汤二人,响亮的耳光声在知音院格外的清晰。
“哎呀,麦夫人,怎么就打许美人和汤美人呢?”沈安然仍旧无辜无知的样子,吃惊地看着三人。
许汤二人碍着麦甜的身份比她们高也不敢还手,心中暗恨没有在玉轻寒耳边猛吹耳边风把麦甜拉下来。她们捂着脸颊愤恨地看一眼沈安然,不约而同跪下说:“夫人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妾身怎敢说夫人的不是?”
“哼,沈女乐可有指名道姓说你们在国主面前搬弄是非?你们倒是不打自招了,枉我待你们不薄,竟是被你们这样出卖了的。”麦甜指着她们的鼻尖骂道。
“夫人……”
麦甜回眸瞪着沈安然,说:“说不定你也在国主面前说了不少我的坏话。”
“夫人是主子,奴婢哪能说主子的坏话?”她甚是委屈地迎上她的目光,说:“今日国主青眼有加才得以出入重华殿,可奴婢终究是奴才,主子还是主子,奴婢再怎么得宠信万不能说主子坏话的。况且,一直以来奴婢都认为夫人最有潜力成为王妃,试问,我岂敢得罪?”
麦甜看她态度谦卑,心里那团火也灭了不少,再说现在她倒是觉得许汤二人更为可恶,沈安然可以稍迟再收拾,于是轻哼一声说:“谅你也不敢!”
本来寻事的三人非但没有挑衅成功,反被沈安然几句话就搞得土崩瓦解忘记了初衷。欣和在一边看得真切,不禁为这三个女人感到悲哀的同时对沈安然又多了另一层的认识。待麦甜三人离去后,欣和再次把茶端给沈安然,说:“姑娘,刚刚正是精彩。”
“只是雕虫小技,换一个厉害的主儿可就不见得灵光了。”她呷了一口茶,又放下了茶碗,心疼得轻抚一下欣和肿了的脸颊道:“一定很疼吧?”
“比起前一次好多了。”欣和摇摇头。
“欣和,你受委屈了。”
“不,没给姑娘惹祸就好。”
沈安然微微一笑,说:“我妆奁里有一个消肿膏,你拿去用吧!”
“谢姑娘!”欣和欣然道谢,又说:“姑娘脖子上的红印……”
沈安然一下捂住红印,羞道:“那清河王真真是个好色之徒,被他轻薄了去,下次可不会便宜了他!”
欣和噗嗤一声笑了。
“我看清河王当真不足为患,整日声色犬马,要不是清河府富庶,恐怕早就坐食山空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了。”她添油加醋地诋毁玉轻寒的形象,让他平日荒唐的行为在欣和眼中更为不堪。
“但是,为了接近清河王取得信任,姑娘还得牺牲一下。”欣和严肃地说。
“也要除掉后院碍事的人!”
“姑娘想除掉谁?”
沈安然淡淡一笑,残忍地说:“跟我们一起同来的家人子一个都不能放过!”
欣和大吃一惊,不解地问:“这些人都要除掉?”
“唯有这样才可以获得清河王对我完全的信任,枕边风最是可怕!”
“奴婢明白!”
次日,清河王宫内上演了台三个女人一场戏的好戏,戏中主角是麦甜、许美人、汤美人,三人不知因何闹到了玉轻寒跟前,玉轻寒甚是不悦,先是责打了三人,后有将麦甜贬为美人,又把许美人和汤美人送出清河王宫。这件事一出,清河王宫霎时间沸腾起来,不到三个月十名家人子实际已经剩下六名,此时都只敢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了。更为令人想不到的是,玉轻寒当日又将木莲封了夫人,极尽奢华的恩宠都倾注到她一人身上。一个亘古不变的警示在他们脑海中想起,自古帝王多薄幸,这句话当真不假啊!
万物凋敝,兰菊开败,只是一夜的寒风就让清河府进入了冬季,第二日起来就看到灰色的天空飘下鹅毛细雪,纷纷扬扬像是柳絮一般。近日玉轻寒忙着表现他是如何的宠爱木莲,几乎每日窝在木莲的雨花宫里俨然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态势。宠她宠得无法无天,就连她每日把只用过一次的蚕丝巾帕扔掉也不眨一下眼,要知道她的一条巾帕就足够一个百姓几口之家的三个月个月日常花费。沈安然自从被他咬了一口后就再没见过他,知音院的乐师去雨花宫侍奉带了的消息也甚是让人觉得荒唐。清河府上下渐渐流传出木莲是狐狸精,专门来媚惑祸害清河王的。流言一出,张仪等人理所当然尽职尽责地进行忠谏,一溜儿跪在雨花宫外大有玉轻寒不给个回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入冬已经半个月,雪已经不是鹅毛细雪,大雪过后天气晴朗,张仪率领群臣跪在雨花宫外要见玉轻寒,得来的回复却是国主正在和木夫人歇息不便见他们。张仪身后的大臣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