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苑诧异地望一眼沈安然,道“沈家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谁说的?”玉轻寒瞟他一眼,瞥见沈安然只顾困惑刘靖苑的话根本没有留意那碗姜茶,眉头轻轻聚拢又松开,端起姜茶塞到她手里,道“你不渴吗?”
沈安然回过神来,双手捧着暖暖的姜茶满怀疑惑地送到嘴边,耳朵则专注地听他们说话。可是,这个时候鲁实已经将酒坛子挖了出来,而他们也没再进行刚才的话题。
灯盏之下,埋藏地下多时的酒总于开封了。酒香弥漫了整间茅屋,即使是不太懂酒的沈安然都觉得那是一坛好酒。鲁实摆开了两只碗把酒满上,两个小丫头利索地从厨房里端出热腾腾的下酒菜。酒碗摆在玉轻寒和刘靖苑跟前,沈安然和鲁实分别坐在他们旁边,两个小丫头把菜端上来就钻进了厨房没有出来。
刘靖苑端起酒碗要喝,玉轻寒却按住了他的手,说“喝酒前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我就知道你这碗酒没那么容易到我肚子里,问吧!”刘靖苑显得十分无奈。
“你来这里多久了?”
“半月有余。”
“什么时候走?”
“看心情。”
“你捡到的那个老头现在过得怎样?”
刘靖苑瞄一眼沈安然,幽幽道“不坏也不好。”
“喝酒!”玉轻寒端起酒碗。
“为什么不问我来这里的目的?”
“即使不问,我也很清楚。既然如此,又何必说出来让人不愉快?再说,在这里你不是南汉的昭王,你我之间只是酒友!”玉轻寒轻笑道。
“酒友?”刘靖苑笑了笑,注视着玉轻寒说“你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大秦王朝有你在只怕别人不敢过早惦记。”
“呵呵!”他干笑两声道“我只不过是个病秧子,哪里有能力阻止别人惦记大秦王朝?”
“你若不是病秧子……”刘靖苑兀自摇一下头没有说下去,拿起酒碗碰了一下他的酒碗,仰头就将酒一饮而尽。
玉轻寒也一饮而尽,刚放下碗就开始咳嗽起来,却让鲁实继续倒酒。
“这一碗,敬两个酒友!”刘靖苑端着酒说。
“敬酒友!”
他们又一饮而尽,抹去嘴角的酒迹哈哈大笑起来。玉轻寒笑着又咳嗽起来,咳得脸都涨红了。沈安然见此秀眉紧皱,眼看鲁实继续为他们倒酒,她毫不犹豫地将玉轻寒的酒碗夺了过来,让准备端酒的他扑了个空。
“这酒不能再喝了。”她望着他说。
“你……管我?”他眉头紧皱。
“你病还没好不可以多喝酒,不要说这些酒对你也是好的,我不信!况且,我还真正没向昭王殿下道谢呢!”说着,她微笑瞅着刘靖苑。
“沈安然……”
“昭王殿下,这碗酒我敬你,谢谢你昨日为我解围!”沈安然打断玉轻寒,径自端着酒碗敬刘靖苑,说完便昂首把酒一饮而尽,尽管那碗酒进到胃里如火烧一般也不管不顾。
望着她紧皱着秀眉一脸的坚持地把一碗可以将滴酒不沾的人放倒的酒一饮而尽,望着她红润的双颊更加嫣红,玉轻寒胸口彷佛有一股滚烫的热流蹿过一样,炙烫得他几乎无法思考。
可是,现实不容他无法思考,突起的破风之声冲破了滚烫变得冰冷。他一手打开射向沈安然的暗器,衣袖一扫又打落几枚毒镖。那边刘靖苑和鲁实也各自将射向自己的暗器打掉,未及做其他就有数名黑衣人从窗户和屋顶跳进屋。
玉轻寒将醉倒的沈安然搂紧在怀里,离座暗暗将几枚银针置于掌中,冷笑着扫视一眼围着他们的黑衣人,对刘靖苑说“你看是冲你来还是冲我来?”
“我的面子不如你大,多半是冲你来的!”
“哼,还有闲情说笑?不管是谁,你们的命今天必须给小爷留下!”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刀剑齐向四人砍去。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鲁实大喝一声抄起一旁的锄头迎了上去。
刘靖苑虽然不良于行,但身手一点都不输那些健全的人,几招就解决了两名刺客。玉轻寒也不弱,手中的银针一出例无虚发,但他要护着怀里的沈安然就变得有所顾忌,好几次差点被砍中。
沈安然迷离着双眼看着此刻护着她的男人,不知是不是醉酒的原因还是被他抱着旋转的原因,他的面目变得虚化,只剩下那一双眼睛是清晰的。她再一次以为他是清河,说不清原因,这些年她一直忘不了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孩子,特别是他的眼睛像泉水一般清澈但犹如寒潭一样深不可测。
“清河?”她情不自禁轻喃,模糊地感觉到玉轻寒的身躯震了一下,接着她被突如其来的睡意袭击沉沉地睡着了。
“小心!”刘靖苑大声提醒,同时挡开刺向玉轻寒的利剑。
玉轻寒回过神来迅速将指尖夹着的银针发出,将余下的两名刺客击倒。刘靖苑捡起一把利剑架在唯一还活着的刺客脖子上,冷冷地审问“说,是谁指使你们来刺杀我们的?”
刺客不甘地看一眼刘靖苑又望向玉轻寒,冷笑道“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说罢,他咬破牙缝里的毒药服毒自杀了。想要阻止的鲁实已经来不及动手,恨得他咬牙切齿。
刘靖苑扔掉手中利剑,回头困惑地看着玉轻寒,道“适才你为什么走神了?按理说你不会在刚才的情形下走神才对。”
玉轻寒神色平静,沉默不语。
“你差点死在刺客剑下,这不该是你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