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办呢。
密探眉头拧成川字,“要不……找督主拿个主意?”
“找督主?”老文诧异的望着密探,压低声音,“督主连跟裴神机使看皮影儿都不愿意,还能愿意蹚这浑水?”
山鼠精咽下嘴里的炒豆,“老文叔,看皮影儿跟蹚浑水是两码事,燕督主未必就不肯。”
“耗子……”老文斜眼睨着山鼠精,“今你怎么这么多话?老实吃你的豆儿,别跟着添乱!”
它是凑数,不是添乱!要是没有它,只剩老文叔和阿发领班多冷清,多凄凉。
山鼠精委委屈屈的又捏了几粒炒豆放进嘴里。
“话又回来,你想让督主怎么帮?”老文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水,“裴神机使又对督主那样,真要帮成了更麻烦。”
裴神机使对燕督主哪样儿?她就是喜欢找燕督主玩。
山鼠精不解的嗯了声,瞅瞅老文再瞧瞧阿发领班。
可是他俩都没注意到它。
山鼠精扁扁嘴。不拉倒。它自个儿长眼睛了,多看看就明白了。
两个人加上一个妖精相对无言,忽听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老文叔,阿发领班你们宽坐,我去!”山鼠精蹭的站起来,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开门。
密探和老文对视一眼,“这么晚了,谁会来神机司?”
“不是太晚而是太早。”老文叹口气,“大人们都该上朝了。”
密探吞了吞口水,“兴许……是督主?”
“可不就是督主嘛。”老文一脸不情愿的朝外面努努嘴,“喏,你没去找他,他自己找上门了。”
俊美少年步履稳健,踏着黎明前的黑暗而来。白英在左,山鼠精在右,絮絮叨叨讲述陈继麟如何可怕,裴神机使如何骁勇。
燕凰玉不插话,只静静听着。
进到屋里,密探手脚麻利的给他除去斗篷。
“督主,这大冷的,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您吩咐一声就是。”老文笑眯眯的将他让到上座,“裴神机使吃过药就睡了。池太医了,没什么大碍。”
山鼠精一本正经的补充,“我们裴神机使不会夭折,您尽管放心。”
燕凰玉如玉的面容瞬间僵住。
密探把山鼠精扒拉到边上,“您别听它胡袄,妖精不懂事。”
它哪有胡?裴神机使不用死,它不知道多高兴。山鼠精并不争辩,扭脸跑去灶间沏茶备点心。
“已经有人把裴神机使活捉陈继麟的事报与陛下知晓。”燕凰玉面沉似水,“陛下龙颜大悦。”
“谁嘴巴这么快?”密探心慌意乱的原地转圈,“完了,完了。本想着等裴神机使醒了,悄默声进宫把这事一。没有那么多人知道,陛下就算怪罪顶多就是罚几个月的俸禄。裴府也不指着裴神机使的俸禄过日子……就是罚上十年八年也没什么大事……”
“郭阁老和沈阁老一搭一档,把裴神机使捧上了。”燕凰玉无奈摇头,“事先我并不知情。若不然……”
宫中内侍传出消息的时候,燕凰玉刚得到神机司出事的信儿。虽然属下只是语焉不详的听到阿发的哭声,再就是池太医连夜前来看诊。但燕凰玉凭这两点就察觉出事情不妙。
池太医半夜出诊,肯定是为了裴三。
老文干巴巴的笑了笑,“督主千万不要自责。事出突然,谁都没料到。
督主跟阁老大人们向来没什么交情。而且,郭沈两位阁老本意是好的。他们无非是想在众大人面前给裴神机使邀功。结果却弄巧成拙。
“她……没什么大碍吧?”燕凰玉担忧的问道。山鼠精告诉他裴三吐血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内伤。
“陈继麟话难听,裴神机使一时受不吐了两口血。”密探搓弄着衣角,“调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原来不是内伤。燕凰玉唔了声。
“督主,您还没用饭吧,灶间有白粥,您要不要来一碗?”白粥是裴锦瑶吃剩的,用来待客显然并不妥当。老文之所以这样就是不想不想燕凰玉在神机司停留太久。
燕凰玉浑然不觉似的,点点头,“也好。还有酱菜吧?”
督主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老文舔舔嘴唇,早知道就不问了。“有,的这就去准备。”临走还不忘给密探使个眼色。
老文叔是让他心话。密探眼帘微垂,意思是他心里有数。他可是神机司唯一神机使的唯一心腹密探。该什么不该什么向来有把握。
山鼠精捧着托盘出灶间跟老文走了个对脸。
“老文叔,茶沏好了。我把昨儿剩的热糕回锅蒸了,又装龙卤鸭舌。用不用再拼一碟瓜子炒豆?”
“不用。燕督主要留饭。”老文瞟了眼托盘上的茶点,“这些就是过过嘴儿吃个味儿。”
“留饭?还得现做?”山鼠精略加忖量,“那我把这些送过去就回来帮你烧火。”
老文刚想婉拒,猛然想起山鼠精的“裴神机使不会夭折”。可不能让它乱话了。
“那你快着点。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马上就回。”山鼠精美滋滋的加快脚步。老文望着它的背影含笑喃喃,“这妖精就是实诚。”
“陈继麟到底怎么把裴三给气吐血的?”燕凰玉状似无意的问道。
山鼠精端着托盘一脚迈进门里,另一只脚还在外边,抬眼见密探抿着唇不知该如何作答,便抢先道:“回督主大人话,的隐隐约约听见陈继麟好像威胁我们裴神机使来着。”
燕凰玉追问,“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