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怔怔望着燕凰玉。
燕凰玉对白英道:“你俩不必跟着了。人多未必有用。”转而看向裴锦瑶,“你呢?”
裴锦瑶嘴上胡乱应着,松开燕凰玉的手,“督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让督主以身犯险。”伸出手向下一指,薄毯分成两半,速度之快就连燕凰玉都来不及反应。
但她动作太大,不心拂到燕凰玉身上。
似乎……碰到什么东西了。
许是玉佩?
裴锦瑶来不及细想,对老文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头。”
“裴三!”燕凰玉情急之下想要纵身跳到裴锦瑶的薄毯上,却被白英死死抱住。
“督主,您不要命了?您跟着去了,裴神机使顾忌着您的安危,难免束手束脚。您就听她的话吧。”
老文也跟着劝,“是啊,督主,我们裴神机使不会有事。”
督主这副难离难舍的模样弄得他跟白英像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似的。可……裴神机使明明是要与陈继麟决一死战去的呀!
裴锦瑶深深回望一眼燕凰玉踏着薄毯随那蓝光飞入院郑
燕凰玉紧抿唇角,直到裴锦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沉声道:“我想在这里等她。”
老文面露难色,“那……等吧。”他也不放心裴神机使,陪着燕督主在这儿等总好过进宫提心吊胆。
三人坐在薄毯上,单手拄着下巴。
白英拧起眉头,声叨咕,“老文叔,你觉不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
眼熟?
没人住的院落都差不多。
屋子年久失修有种破败腐朽的味道。
老文没接茬。燕凰玉思量片刻,“会不会是陈继麟以前的住处。”
白英摇头,“不是吧。先帝恨陈继麟入骨,怎么会留下他住过的宅子碍眼。”
话功夫,冰雹停了。
云层越来越厚,色越来越黑,如同暗夜降临,
狂风大作,吹的人面皮生疼。
浮在半空的薄毯在风中飘荡,宛若枯叶。
……
院落中,裴锦瑶握紧桃木剑,剑尖直指陈继麟咽喉。
然而,陈继麟毫发未伤,裴锦瑶肩头却汩汩冒出鲜血。她一动不动,始终保持持剑刺向陈继麟的姿势。
“裴三,我真是佩服你的胆量。明知不敌,还敢只身前来。”陈继麟绕开剑尖,狞笑着抬手拍拍裴锦瑶额头,像是在教训不懂事的孩子,“你来送死,我偏不让你死。”
夹杂着湿润水汽的狂风好似利刃撕扯着裴锦瑶白嫩的面颊。肩头剧痛一波一波海浪般袭来。她微微颦起眉头,眼珠微转看向陈继麟。
那团蓝光将她带到这里的时候,陈继麟并不惊讶。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来。
不不。更像是在等她。
那条黑蟒从角落里出其不意的扑向她,死死咬住她的肩头。就在她摆脱掉黑蟒,趁势挥剑去刺陈继麟时,陈继麟施出定身咒。
裴锦瑶暗自窃笑。
陈继麟太过自负,也太瞧她了。以为定身咒真能把她定住?
哼,都是一个村儿的狐狸,谁能糊弄得了谁。
陈继麟真把她当成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了。
她可是很有心计的!
“陈继麟,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裴锦瑶愤愤道。
心服口服?
这话耳熟的很。
陈继麟警觉的睇着裴锦瑶。
“怎么?你不信?”裴锦瑶轻蔑的反问。
呵呵。二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话。
裴锦瑶面露讥诮,“我为鱼肉你为刀俎,除了认输还有什么可的呢?”
陈继麟没有因她示弱而懈怠,“裴三,我过,人人皆可成魔。我要让你成为神机司的巫。南宫老儿的徒弟为我所用,妙,妙啊!”他眼中焕发出神采,“你,南宫老儿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跳脚?”
“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你!”
“哈!”陈继麟双手负在身后,围着裴锦瑶绕了一圈,停在她身侧,笑眯眯的话道:“不放过我?难道他还能入我的梦,把我掐死?”
到最后,陈继麟仰首大笑。
胳臂好酸!陈继麟话好多!
好烦!
裴锦瑶嫌恶的皱起眉头。
陈继麟屈起手指轻敲裴锦瑶脑袋,“以后,你就是我在神机司的眼睛和嘴巴。用不了多久,京城乃至大夏会如我所愿成为人间炼狱。”
他的眼睛泛起幽绿的光芒,由浅淡慢慢变得浓郁。
裴锦瑶悄然捏出一道黄符,伺机而动。
陈继麟启唇念动咒诀的同时在裴锦瑶对面站定。那双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好像磁石牢牢锁住裴锦瑶。
裴锦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握剑的手用力挥动,斜斜刺向陈继麟脖颈。另一只手甩出黄符,“陈继麟,你受死吧!”
幽绿瞬间褪去,陈继麟躲避桃木剑的同时发问,“你没被定住?”
“我定不住你,你也定不住我。”裴锦瑶狡黠笑道:“咱俩扯平了。”
扯平个大头鬼啊!
陈继麟一张脸黑成锅底。是他瞧裴三了。
不过,本就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裴三又受了伤。
胜负已分!陈继麟自信满满的闪身避开桃木剑。忽觉后颈一凉。
嗯?怎么会呢?他躲开了呀。
慢着,裴三为何抱着肩膀笑的贼兮兮?
“陈继麟,你以为我真是一个人?”裴锦瑶利落的挽个剑花,“我又不傻。明知道打不过,还来送命。”
陈继麟舔了舔嘴唇,眼波横扫,看到把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