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受伤回来,其他几人不见踪影。难道……着了岳庆的道儿?
与此同时,道场方向忽然传出一阵吵嚷声。
小密探望了眼阿泰再望望道场,迈步向阿泰走去。有云道长坐镇,裴神机使不会有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岳庆等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阿泰一手扶着受伤的腿,另一只手向小密探挥了挥,“阿发领班,阿发领班。”
阿泰也真是的。省些力气走快点不是更好?小密探迎上去,扶住阿泰的胳臂,“岳庆把你伤成这样?”
“嗯。”阿泰重重点头,“小的们一路跟在岳庆等人,他们出了村子上山,小的们当然也得上山。走着走着,小的们露了行藏被姓岳的发现。他们……”
“他们动手打人?”小密探挑起眉梢。他们敢打东厂探子?不顾忌后果的吗?“岂有此理。我阿发的人他们也敢打?”
“不、不是。”阿泰摆摆手,“他们没动手,用的是符。姓岳的连着打出几道符只要沾上身儿人就被定住了。”
“那你的腿……”小密探认真端量阿泰脸上的刮伤,“摔的?”
“阿发领班目光如炬。”阿泰涨红了脸,“小的是为了躲避符纸从山上摔下来的。”
小密探点点头,“你先回庄子上药。老文叔在那边打点,你去找他就行。”
话音刚落,有个小探子从道场方向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声嚷嚷,“阿发领班,阿发领班。”
小密探转过身,循声望去,“何事惊慌?”
“阿发领班,裴神机使的铃铛响个不停。”小探子眼波横扫,看见形容狼狈的阿泰,“阿泰你受伤了?”
小密探直摇头。等回京城把这小子调去刷恭桶好了。一惊一乍的成什么样子。
……
裴锦瑶手中的紫金铃好似活了一般不间断的发出刺耳的响声。
百姓们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云海月起身走到裴锦瑶面前,两指捏住紫金铃用内息探了片刻,“是灵物。”
裴锦瑶颔首,“但……不是普通灵物。”
云海月戏谑道:“以老岳的年纪,存点家底不稀奇。”
他二人窃窃私语的当儿,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今年打醮不顺的很,也不知会不会影响来年的年景。”
裴锦瑶莞尔一笑,“怎么会呢。”扬起手中响个不停的铃铛,“好教大家知道,紫金铃一摇就能将土地爷爷请来受香火。可惜他能看见你们,你们看不见他。”扬手指向供桌,“他老人家吃得美了,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紫金铃像是有所感应声音越发急促刺耳。
云海月想笑又不能笑,努力将唇角抿成一字。他算是服了裴神机使。睁眼说瞎话都不用打腹稿,张口就来。还半点不心虚。
“原来是这样。裴神机使果然厉害。不仅跟勾魂使和王母娘娘都有交情,就连土地爷爷也给裴神机使几分薄面。有裴神机使护佑,咱们今年肯定丰收!”人群中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有人附和,“裴神机使好样的。”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
裴锦瑶记得这把声音就是刚才帮腔的那个。应该是阿发安排的内应。
小密探跑过来的时候,紫金铃还在响。但是人们并没有不安而是颇有耐心地盯着铃铛,看它到底什么时候能停。
裴神机使说了,响的越久说明土地爷爷吃的越多。吃人嘴软,还怕不给他们个丰收年?
小密探斜眼睖着传信的小探子,低声斥道:“你看看你。咋咋呼呼成什么样子?”
小探子觉得自己冤。他瞧的真真儿的。铃铛响的时候裴神机使找阿发领班来着。他就是看的明白才去寻阿发领班的。明明他眼睛利,腿脚快,嘴巴也灵巧。怎么能叫“咋咋呼呼”?
小密探摆摆手,“你也别在这儿伺候了。赶紧回京去吧。”
“回京?”小探子眼睛瞪得老大,“阿发领班,不知您派给小的什么差事?”
还好意思问差事呢。小密探没好气的回道:“刷恭桶!”
……
裴锦瑶面上笑容不减,握着紫金铃的手却是有些吃力。她明显感觉到灵物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掌控。再这样下去虎口都会被它震裂。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用符强行驱离。若是驱离不成,很可能会伤及无辜百姓。
她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身为神机使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把百姓生命看得重于泰山。
护佑百姓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裴锦瑶看向云海月,希望他能想个办法。
云海月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裴神机使豁出脸皮说了个大话。
他的脸皮也跟着扔在寿堂村算了。
“土地爷爷不能久留。”云海月歉意说道:“今儿打醮的不少,还得去下一家儿呢。”抱拳拱手,十分恭敬的对铃铛躬下身子,“土地爷爷,您先不慌着走。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让您空着手互回去呢。”
云道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裴锦瑶狐疑的看向云海月,就见他不慌不忙取出伏魔袋。
裴锦瑶恍然。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不用符用伏魔袋收了灵物也是可以的。云道长还说岳庆有家底,他才是真正有家底的那个。这些年斩妖除魔没挣多少钱,得用的物件儿倒是攒下不少。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千金难换的好东西。
回头她也得弄个趁手的家伙事。也不能光靠黄符。
云海月将伏魔袋打开,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