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神机司就它一个妖精。机智不机智根本无从比较。
山鼠精幽怨的看向燕凰玉。进是进来了,可燕督主都穿好寝衣了,想看也看不着。
怎么办呐?总不能扒他衣裳吧。干脆等燕督主睡着了偷偷掀开被子瞅一眼。山鼠精撩起前爪挠挠肚皮。这身灰耗子衣裳又丑又难穿,还热的要命。都把它捂出汗了。燕督主怎么还不睡?早知道应该带点迷香。
燕凰玉将头发擦至半干,便斜倚在床上看公文。
烛光下的他,面白如玉,唇若丹朱,好似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山鼠精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忍不住暗暗赞叹。燕督主果然好样貌。难怪裴神机使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不过,裴神机使长得也不赖。跟燕督主挺般配。
燕凰玉打了个呵欠。这回该睡了吧?山鼠精也跟着打了个呵欠。再抬眼看去,燕凰玉仍在看公文。山鼠精急的百爪挠心。
它都累一天了。燕督主能不能体恤体恤它,早点歇着?
山鼠精谨慎的往暗影里缩了缩。张大嘴巴又打个呵欠,脑袋搁在前爪上疲惫的合上双眼。先眯一会儿,等燕督主熄灯它一准儿能醒过来。
山鼠精打算的挺好,可它这一觉直睡到天光大亮。
白英在外叩门的声音将它和燕凰玉从睡梦中唤醒。
“督主,裴神机使等您用早饭呢。”
燕凰玉张开眼,懒洋洋的嗯了声,从床上爬起来伸长胳臂去拿搭在桁架上的衣裳。
遮挡在山鼠精身上的暗影顿时少了大半。为了不被燕凰玉发现,山鼠精掉头就跑,哪成想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在桁架的脚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坏了,坏了!露馅儿了!山鼠精出溜出溜钻到床底下。
燕凰玉探头去看,只见到半条耗子尾巴一闪而过。
“闹耗子?”燕凰玉小声咕哝着换好衣裳。城郊庄子到底不比京城大宅整洁,偶尔闹闹耗子也不稀奇。他没往心里去,可山鼠精却是吓的不轻,抖抖索索藏在床底最深的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等到燕凰玉梳洗完跟白英出了屋子,山鼠精才长长舒口气。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
它怎么回去?
外面人来人往,它一个披着灰耗子衣裳的山鼠精显眼的很,若是一不小心被发现……它该怎么说?
闲得无聊出来透透气?
灰耗子衣裳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跑到燕督主屋里?
这些都是小事。没法跟裴神机使交代才是天大的大事。难道真的要再穿一次松鼠衣裳吗?
山鼠精绝望的闭上眼睛。算了,旁的搁一边。得先想办法回自己屋。阿发领班和老文叔看不见它,又是一桩麻烦事。
……
裴锦瑶脸上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坐在桌前,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小耗子放出去直到现在也没回。不知是不是被燕凰玉发现了。
她又不能去燕六的住处找,只得命人备好早饭去请他来吃。
但愿小耗子没事。虽说这个妖精不大机灵,看好歹跟了她快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任劳任怨不偷懒。难得的是性子和顺。
认真想想原来小耗子有很多长处。要是死了,还挺舍不得的。裴锦瑶伤感的叹口气。
老文从灶间取来食盒一样样摆在桌上。小密探时不时往门外望望,担忧的对老文说道:“小耗子不知跑哪去了。它好像早早就起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我摸了摸褥子是凉的。”
“兴许上山玩去了。它在城里拘束,出来还不玩个够本?”老文神情轻松,安慰道:“没事,丢不了。”
“我怕它被岳庆抓去。那个臭老道心狠手毒,要是落他手里,小耗子可就危险了。”小密探用胳膊肘杵杵老文,压低声音,“裴神机使怎么满腹心事似的。”
“昨儿出了那么多事。裴神机使心里不好受。小耗子的事先别告诉她。待会儿咱俩去山上找一找。”
“成!”小密探点头,“叫上云道长吧。万一遇上岳庆咱俩不顶用。”
老文应是。
他俩嘀嘀咕咕咬耳朵,裴锦瑶听了个大概其。是了,没见到小耗子她不能像没事人似的问都不问。
“小耗子呢?”裴锦瑶扬起脸,音调尽量平缓,“是不是昨儿打年糕累着了还没起床?”
“是是。”小密探忙不迭点头,“钱没赚多少,倒是把它累的不轻。来年还是小的出来支摊子,保准给贵哥儿挣回一年的料子钱。”
裴锦瑶唇角弯弯,“我替贵哥儿记下了。”
“您就瞧好吧。”小密探跟老文对视一眼,很快就错开视线,各忙各的。
燕凰玉精神抖擞的迈步进来,裴锦瑶迫不及待的问道:“燕督主睡的可好?夜里我隐约听见狼嚎,您听见没有?”
“没有。”燕凰玉撩袍坐下,“我睡的很沉。”
裴锦瑶盯着他看了片刻,放下心来。
燕凰玉不似作伪……小耗子没死!
既然没死,它应该早早回来才对。为何连个影儿都不见?不会真的跑出庄子被岳庆捉了吧?
转念又想,小耗子不傻。它不会无端端跑出去。
难道是……趁此机会逃了?
裴锦瑶紧咬下唇。
好个养不熟的妖精!它要是一路跑回宁夏,她还真拿它没有办法。总不能告假去追妖精吧?京城少了她裴神机使可不行!
她好吃好喝养的小耗子肥肥白白,吩咐它做一点点小事,它就撂挑子。
哼!她要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