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升被他逗乐了,凑过去站在椅子后面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小声道:“你这就是累的,上次还逞强非要跟顾白蕊一起去津市,我拦你拦对了吧?你看,你不跟着去,人家顾白蕊不照样完成的很好?要我说,你就该把活都给顾白蕊,让她去做。你呢,就安心在家里画图,什么都别想……”
夏阳按住他胡乱揉捏的手,只觉得他揉了几下,弄得脑袋更疼了,“你把你课程表拿来,我再看看。”
蒋东升伸手过去连人带椅子一起搂住了,在他耳朵边上腻歪道:“夏阳,你一天查三遍的,我都背过了。明儿早上早自习,上午语文和化学,下午是劳动课……”
夏阳咦了一声,睁开一眼睛道:“不对,你明天下午不是上体育课吗?我记得是要打篮球。”
蒋东升道:“改了,最近不是让学工农子弟兵么,听说都得去工厂锻炼吧。”
夏阳眯着眼睛想了一会,他对这几年京城学校里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等两年之后他上大学的时候,那会儿还没有普及军训,的确是分配到工厂锻炼了一段时间。
工厂,机器,在工厂里遇到机械事故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阳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动了下,眼皮忽然狠狠跳了几下,他伸手握住蒋东升的手,道:“你再查一查,那个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历?”
蒋东升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夏阳坚持,他便再让人仔细去查了下。
这一查,却真的查出些事儿来。他们学校负责劳动课的那个老师,名叫孙田,在十几年前是工农兵大学生,他跟蒋夫人是同一批推荐上来的。孙田虽然籍贯不是武城的,但是在武城当过知青,推荐信上的章卡的也是武城县政府的,一层层推敲下来,他跟蒋夫人的关系想必也是匪浅。
蒋东升让人盯着那个孙田,跟了几日之后,果真瞧见蒋夫人家的那个保姆偷偷摸摸地去找过他。这个劳动课的老师跟蒋夫人有秘密联系,那么去工厂劳动的时候,恐怕也难免会出些“意外”了。
蒋东升想起那天夏阳给他猜的那个谜语,夏阳曾经问他蒋夫人最后的依仗是什么,他写了“蒋宏”,而夏阳提笔也是写了两个字:子嗣。
是了,他那个小后妈想要掌权,那么子嗣才是她最重要的武器。
蒋东升并没有提前去抓这个孙田,他派人摸清了这个男老师在工厂机器上做的几个手脚之后,决定将计就计。
既然要演戏,自然少不了几个好兄弟的帮忙,霍明等人纷纷表示要帮一把。尤其是顾辛,顾胖子看着蒋东升开始拍电影,眼馋的不行,早就想要凑一脚过把瘾了,这会儿有这样一个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霍明和那几位敲定了大局,他们决定让蒋东升也装一把受害者——这次要彻底的装,蒋老二那小后妈不就盼着他头破血流吗?那咱们就来个“头破血流”!
严宇凡事考虑的细致,再三商量了之后,决定让蒋东升到时候在怀里揣几包鸡血,完了再弄辆救护车来,务必要扮演的真切。
顾辛和甘越纷纷表示自己也要尽好群众演员的戏份,顾辛扭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一边试着做出一副悲愤的样子,一边对甘越道:“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甘越觉得他这是人来疯,不太爱搭理的嗯了一声就算过去了,扭头又对蒋东升道:“东哥,真不用把那个孙田也拷起来?就这么吃个亏也太憋屈了。”
霍明懒懒道:“甘越,你书白读了啊,这叫敌在明我在暗,就这样才对东子有利呢!”他拿着手里的钢笔绕着指头转了一圈,又道,“东子,医院那边我去联系,不能去军区总院,你姑姑还在那呢,她要是急了过来一检查可就露馅了。”
蒋东升想起姑姑蒋月,也跟着点了点头,道:“是不太方便。”蒋月和蒋宏是同胞兄妹,这个姑姑对他还是很关心的,
甘越还在琢磨那个老师的事儿,张着嘴几次凑上不话,急得眼珠子直瞪着蒋东升。
蒋东升知道甘越是替自己担心,也替自己打抱不平,拍了拍他肩膀,道:“别急,你等着瞧,这种人放在后面才能看出厉害。”
甘越还有点迷茫,“这种人留着能做什么啊?”
严宇把蒋东升那句话再给他解释了下,“东哥的意思是,他当初上大学受了恩惠,但是未必没有给王家好处,如今王秀琴要让他帮忙,必然也许诺他一些什么。正所谓以势交者,势倾则绝;以利交者,利穷则散。”
甘越这回听懂了,跟着连连点头,“没错,是这么个道理。”
顾辛在一边坏笑道:“那个孙田,听说还喜欢喝点酒,打个牌,这样的人毛病一抓一大把,要不是他成分好恐怕之前也轮不到他来当老师。这回要是真弄出点事儿来,恐怕咱们不先动作,他们就狗咬狗喽!”
蒋东升嘴角挑了挑,这个孙田老师如果用的好,便能让蒋夫人摔一跤,甚至从蒋家扫地出门。打从王德贵那会儿开始,他就下定决心,要把眼前这些碍事儿的棋子一个个都拔掉。
这就像是一个捆着他的无形的牢笼,一根根的绳索解开,他才能看的更远
作者有话要说:
“别玩了”篇:
顾辛(跳起):哎哎,你们说明天东哥用这个姿势摔会不会比较逼真?
严宇(扭头看):从理论上来说,扭曲成这样还是有点略夸张了……
甘越:喂,你们别玩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