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萱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
或许当时的她是有些冲动,但是过了这么久了,她也该回过味来了,慕靳今天和昨天的反应,和过去的态度,明明就是背道相驰的。
慕靳并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就算他是,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快。他和夏熙萱认识这么多年,和素言认识不过个把月而已,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要出轨,也绝对不会是现在。
这些,夏熙萱都知道。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呢,在她看来,背叛就是背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慕靳是不是心甘情愿,素言身上的那些痕迹,刺伤了她的眼睛。
一个人能够有多理智?夏熙萱自问,至少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暂时还冷静不下来,所以,她选择了离开,选择了躲在没有慕靳和素言的地方,暗自****伤口。
“既然你知道,又为何……”逐月疑‘惑’地问道,他有些看不懂夏熙萱的想法了。
夏熙萱冷哼一声,“我把这当做一个考验。逐月你知道吗,其实这世上的对和错,有时候是已经注定了的,对的事情就算暂时偏离了轨道,最终也会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如果回不去的话啊,那就证明这件事本来就是错的。”
逐月的脸上一片茫然,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
夏熙萱接着道:“如果慕靳是属于我的,那么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回来,如果他这么轻易就被别的‘女’人勾走,将我忘记,那么只能说明,他一开始就不是我的,我们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路人而已。”
“所以,你打算不闻不问?”逐月真是被夏熙萱这奇怪的逻辑给打败了,什么你的我的,这世上的东西,如果你不懂得争抢,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
“不是不管不问,而是还不到时候。”夏熙萱望着天际,淡淡道:“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你不用‘操’心了。”
逐月白了她一眼,心想她有分寸才怪,要是真有分寸,自己就感受不到那种疼痛了,要是真有分寸,岂会一回‘春’雨阁就大发脾气,还大开杀戒?
夏熙萱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就是那种鸭子死了嘴还硬的类型,明明心里难受得不行,却还说自己有分寸。
可是,夏熙萱这种‘性’格地形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知道了她的真实感受又如何?感情的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想起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罢了。
“你若是难受,就发泄出来,至少在二十年以内,就算是所有人都背叛你,我也不会背叛你的。”顿了顿,逐月如是说道。
夏熙萱突然就自嘲一笑,“是啊,这世上的任何关系都是不确定的,还不如一道契约来得稳妥,多么讽刺。”
逐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本就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他最擅长的其实是落井下石,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完全没有落井下石的想法了。
是啊,这世界太过于纷‘乱’,什么都在变,相爱的人反目成仇,亲兄弟自相残杀,父母子‘女’为了利益都能互相利用算计,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没有一道契约的约束管用,那么那么多的男男‘女’‘女’追求爱情,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了,你也别练功了,去休息休息,放松一下吧,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谱,又何必勉强自己呢?”逐月在夏熙萱的肩膀上拍了拍,面带着一些担忧的说道。
夏熙萱点点头,没在说话,其实她的身体并不觉得疲惫,只是心里很累,累得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是看过一些宫斗的,但是却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貌似自己还真就被算计了。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并不是无迹可寻,只是当时的自己太过于震惊与气愤了,那种从天堂高高摔下来的落差,让她没能静下心去想慕靳突然转变的原因,如同所有恋爱中的‘女’子一般,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怨恨之中。
当她回到‘春’雨阁稍微冷静下来以后,其实已经发觉了这中间的不对劲,所以才会更加的生气,不过这次生气,不只是气慕靳,也有些气自己的意思。
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为什么那个时候什么理智都消失了,心里想的,只是慕靳背叛的事实呢?
她并不是这么冲动,这么大意的人啊?
逐月离开以后,夏熙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院子里树上的树叶被吹落下来,在空中打着旋,然后落到地上,心里就更觉萧索。
得打起‘精’神来了。她这样对自己说。
夏熙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苦大仇深,然后想起刚刚安排路远去做的事情,叹息一声,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这件事的处理,也许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冲动了,但是她自己却知道,并不是的,她是故意的,故意要处死那个想要带头逃跑的男孩的。
她就是要让那些年幼的孩子心里产生畏惧,就是要让他们学会面对血腥,就是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为你犯下的错误买单。
“路远。”夏熙萱赶到后院的时候,那个孩子的尸体已经被拖出去了,路远正严厉地看着面前的两排孩子,让他们面对着地上的一滩鲜血,复习昨天学习的招数。
听到夏熙萱的声音,路远回过头来,赶紧对着夏熙萱行了一个礼,“属下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