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乱说话。”赵德丞的意思很明确。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也没听到、看到!”李珺轻喊着。
“很好。”赵德丞轻笑,他似乎不这么认为。
“如果我说出来呢?”李珺激他。
“说什么呢?”赵德丞反问。
“说,说你和司马夫子……”李珺其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如果说得出来,药丸就浪费了,我还不如直接杀了你?”此刻的赵德丞德脸上故意透出一丝凶狠。
这是又是另一副面孔,李珺愣住。
“那这是毒药吗?”李珺求生的本能让她问道。
“算是吧。”赵德丞背过身去,又转身嘱咐:“你只需要每月这个时候来找我拿解药即可。”
“每个月?”这岂不是像签了卖身契一般没有尽头?李珺痛苦地问道。
赵德丞竟然诡异地笑了:“但是若你不来,可能会……”
他没有说完。
可能会死吗?李珺绝望地想着。
“可是,夫子你下个月就不在书院了,我怎么去找你?”李珺突然想到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你我若相安无事,我会告诉你在哪里拿解药。”
李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抓赵德丞的袖子苦苦地哀求:“夫子,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万一她要回杭州府,或者去别的地方该怎么办?
“是吗?”这回轮到赵德丞反问她。
“是。”李珺很委屈。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赵德丞淡笑着温和地嘱咐。
但这声音却让李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早上,李珺还觉得昨晚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赵德丞与司马夫子在学心斋里神秘地商谈什么?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稀里糊涂地被赵德丞喂了毒药?那药丸到底是什么?
李珺看着铜盆里里愁眉苦脸的自己,无奈极了。不过还好,她暂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司马夫子去,他定然会帮自己的。李珺这么想着正要往书斋找去。
突然,看到对面斋舍中走出来一个略胖的身影,好像是高俊涌。
“高兄早!”李珺喊道。
“哦,云谦啊?”高俊涌打着哈欠。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什么意思?”李珺这才发现平时吵吵闹闹的斋舍已经空了。“大家都去哪里了?”
“马上就要比赛了,去了蹴鞠场。”
“今天就比了?”李珺这才想起来今天还要去看高士林他们的比赛。
“你昨晚不在吗?”高俊涌问道。
李珺懵了一下,解释道:“哦回来的晚了一些,就没有去打扰大家。”
高俊涌回答道:“昨晚大家就约定好了,士林哥他们先去练习了,还有一些去蹴鞠场抢座席去了。我动作慢了一些。
“抢座席?”李珺疑惑地问:“没有地方坐吗?”
“现在有,待会就可能没有了。”
“为什么?”
高俊涌笑道:“李兄没看过蹴鞠赛吧。”
“没有看过这里比的。”李珺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个门外汉一般。
“你去了就知道了。”高俊涌笑道。“所以现在不能耽搁了,赶紧走吧。”
“啊?现在。”李珺还在犹豫,高俊涌已经拖着她往蹴鞠场走去。
比赛的场地在太学北边,看台上的人多的超出了李珺的想象。而且很明显的太学生员占据了大部分坐席。正台上坐着的除了祭酒胡大人、梅夫子以外还有好几个她并不认识的人。
“云谦!”人群中一个声音在喊她。
李珺循声望去,原来是张允。
于是,她绕过好几片人墙走过去:“人好多啊!”
“嗯,因为今日太学是对外开放的。”张允指着那一大片没穿监生服的人。“一些监生的家人、京城的百姓都可以进来看。”
“是这样,难怪高俊涌会说没有坐席。”
“今日不管是文的大人,还是武的将军都来了好几个。”张允难得这般热情。
“是吗?”李珺又转过来。
“就在主台两侧。那一边穿紫衣的是当朝的谢相。另一边是高士林的父亲高将军,就是正在喝茶的那位。”张允介绍的很详细。
李珺不由多瞧了一眼,高士林的眉眼肖似其父。
大人们后面还有叶夫子、梅夫子,司马夫子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闷头喝茶。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赵德丞。
李珺又在两边四处找寻了一番,真的不在。
忽然,司马晋文好像也看到了李珺,又把目光转到另一处去了,像是并没有在看她一般,李珺正要过去。
两边入口处突然敲起了锣鼓,众人都兴奋起来。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请离开场地!闲杂人等请离开场地!”胡大人捧了系着红绳的蹴鞠站在场地前面喊道。
突然坐席上的人们都站起来欢呼:“来了,来了!”原来是两支比赛的队伍出来了。
高士林带的紫队,在左边主场;另一只队伍穿的是墨绿色的背衫,上面还有个峰字,领头的男子皮肤黝黑些。
“胡之峰!”
“胡之峰!”
好多太学外来的人似乎都是奔着他而来的。
“士林!上舍,必胜!”太学生们也不甘示弱地喊起来。
台下,高士林向太学这边的坐席挥手示意。
第一局很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