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暮远双手交握背在身后,在书房里踱步,璟玉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看着他的将军在书房内走过来走过去。
璟玉实在是忍不住,就喊了一声“将军”,关暮远站定脚步看着璟玉。
璟玉说:“那千年紫霜...”
关暮远,“那紫霜...”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千年紫霜不易寻找不说,关键是带不回来,疏禾的状况不容乐观,两个人都卡壳了。
璟玉又说:“将军,那紫霜的事情,着实不易,我一时也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将军没有丝毫犹豫,“我想过了,除了带着她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可是将军......”璟玉很担心,但是他也不敢说出口。
关暮远等不得璟玉把话说完,直接说:“我亲自去!”
璟玉没有半点惊讶,他的将军就是这样啊,只要是关于夫人的事情,他都是这样的,严肃,不容违抗,执着倔强。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此行艰难,还是......”
“正是因为艰难,我才要去,只是军营那边你多留意一下,调查的事情也要辛苦你了。”在疏禾的事情上,关暮远都是一意孤行的,他不给璟玉啰嗦的机会。
既然将军坚持,璟玉也会全力支持,“将军放心,这边的事都由我来处理。此去雪域天山,困难重重,将军您多加小心。”
有璟玉在军营,他自是放心的,只是他心里很不安,“还有一件事,我需同你商议。”
璟玉立马更加警惕,“将军您说!”
“你知道,我从没去看过她。”
璟玉知道将军在担心什么,“将军是怕这戏演不下去,前功尽弃了吧!”
关暮远轻叹一口气。
璟玉劝慰道:“这浊水太深,若您不假戏真做,夫人天性纯良,又何以能明哲保身呢?”
他做的这一切璟玉都知道,“将军的这番苦心,终有一天,夫人会理解的。”
关暮远很是无力,为自己欺骗了她而深深自责。
但是没有时间让他自责伤神,“我这次去雪域天山,怕面对她是有,更怕的是真相为贼人所知,那不仅保不住她,我整个将军府都得陪葬,你、你也是。”说完这句话,关暮远深深地叹气。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们让镇远将军留在北宛,名义上是辅助赤伦哈尔的客卿,实则就是人质,是赤伦哈尔与皇室的交易筹码,难道那赤伦哈尔不知道那是大原皇帝在监视他?岂能轻易放过?两国一旦有任何摩擦,都拿他开刀,有千万种死法给他准备着。”
璟玉知道关暮远说的是谁,当时北宛与大原兵戎相见,战争相持数月,不分胜负,最后废旧立新,一道圣旨就把当时出征的镇远将军关镇留在北宛,名义是辅助新王,实则是人质把柄、也是大原皇帝的眼睛。
“将军,事情还没您想的那么糟糕,无需多虑。”他自己都在短短的这是一句废话,他也只是想安慰一下他的将军。
“将军,还是我去雪域天山吧,您留在府邸,只要您在,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
“不行,一是太危险,我不能让你只身犯险;二是如果我不亲眼看着她,我不放心;这个难关,我想陪她度过去。”
其实璟玉好想说他不怕犯险,但是他不能替将军陪伴夫人,他只得作罢。
将军说:“把你的皮囊借我一用。”
“将军!”璟玉有点惶恐的喊了一声关暮远,关暮远知道他在想什么。
关暮远说:“你别怕,我信你,也信你的易容术。”
尽管将军很相信他,璟玉还是很紧张,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尽量把时间缩短,争取早日回来。这期间,你就好好的做‘暮远将军’,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军营的事情你早已了如指掌;也了解我生活上的习惯,没问题的,你能应付的过来,我信你!”关暮远拍拍璟玉的肩,以示鼓励。
“这段时间你别呆在府里,不用跟常氏、江氏接触,也不怕眼线盯上你。府里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掺和,至于军营,只相信自己人,军营里的眼线盯紧了,马虎不得。”
“如果万不得已,需接触江氏和常氏,记得带上这个。”关暮远递给璟玉一个香囊,那香囊湖绿绸缎做底,秀上金色的祥云图文,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我惯用的香囊,切记随身携带,还有嗜睡香,也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关暮远又从右边袖里取出一个小香包,递给璟玉。
“此香只需少量就能让人在短时内昏睡,你自己要注意,去那边的时候,提前给自己服用一粒‘闹血丸’。”
边说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那瓶子成葫芦状,纯青色的,小巧美观。
“此药专门抵克迷香mí_yào,对身体无害,药效时长,一粒达八个时辰。”
璟玉依言接过葫芦瓶,手上接了不少东西,他像一个木偶,任凭关暮远支配。
“我的马和剑都留给你,你把你的马和剑给我,你要习惯用别人的武器,一个武将,如果只习惯使用自己的兵器,那就是一个软肋,是潜藏的隐患,这个道理我很早就告诉过你。”
“是!将军。”
“还有,何欢我会带走,奶娘就留在府里,你多留意一下。”
“是!将军。”
“还有,别人放在我们军营的眼线,好生相待,适当的给些甜头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