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勾住人的心弦。
常婉在房内对着烛火发呆,牡丹说:“主子,今晚有月亮,您去看看吧?”
常婉还是没做声,牡丹的话她听见了,就是不想说话而已,因为她有一个问题总是想不明白,那就是她中了蛊毒,对谁最有好处,对谁最有害处?
她心道:“要说坏处,对九王爷有,也只不过就是少了枚棋子而已,而且还要知道我是九王爷的人才会这样做;要说最大的影响就是将军府,也就是对将军的影响最大,可是谁要针对将军呢?九王爷只是想得到将军的兵力支持,太子亦如是,将军因兵符手握重权,都只是想借将军之力打击对方而已,就算将军不支持,也没必要毁了他啊。是谁想要将军落败呢?将军如是落败谁最有利呢?”
她痴痴的想,还有一点就是为何九王爷刚刚被褫夺封地,自己就跟着被下蛊,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呢?
“主子,您喝口茶吧?”
牡丹江一盏茶奉上,常婉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自径放下,这全过程并没看牡丹一眼,也并未跟她说半句话。
牡丹看见自家主子呆呆的,十分忧心,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这时常婉嘱咐她,“牡丹,去将军的房门口等将军,不等到不许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牡丹前脚刚走,常婉就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那是关暮远给她的一枚玉哨,有事吹玉哨,他一听到玉哨声就会即刻赶来。
果然,玉哨声没吹多久,一个人帅气无比的人就从后窗翻进来。
常婉说:“将军,您来呢!”
关暮远说:“一听见你的玉哨声,我就来了。牡丹呢?”
常婉又说:“将军放心,我把牡丹支走,去将军的书房门口候着,说务必请将军过来,这会应该在将军的书房走廊外。”
关暮远说:“也好!不是我不放心你,是不放心牡丹,她也是九王爷的人,若是知道你我现在已联手,恐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她忙解释道:“将军无需多虑,常婉明白,常婉也正是此意。”
常婉请关暮远坐下,并且奉上一盏茶,两人就势开谈。
他问:“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线索吗?”
常婉稍微调整一下语气,似是有所顾虑的样子。
他又说:“你若是有所发现,不用顾忌,直接告诉我就好。”
常婉倾吐一口气,“将军,我思前想后,有两点一直想不通。”
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你且说,看看你我是否想到一处。”
她认真的说:“这第一点就是,为什么要给我下蛊?第二点,我被下蛊事件若是暴露,对谁最有利,又对谁最有害?”
关暮远沉静地望了望常婉,没想到以前嚣张跋扈的人,现在也能心思如此缜密,自己没看错人。
她又继续说道:“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刚刚,我发现这两个疑点是有相通的地方的,所以请将军过来分析分析。”
关暮远端起茶抿了一口,“哦?怎么个相通法。”
常婉说:“明面上我是将军府的人,我若出了什么纰漏,第一受影响的就是将军府,那也就是对将军的影响最大。”
关暮远眉头开始紧锁。
她继续道:“我暗地是九王爷的人,哦,我是说之前。我若出事,九王爷自然会受到影响,但也不过是少枚棋子而已,远不及对将军的影响。”
关暮远眉头又紧上几分,沉思片刻,便道:“可这枚棋子要守的东西却是人人都想要的!”
常婉端坐,右手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挲左手指节,“可将军不要忘了,那也得知道我是枚棋子才行啊!”
关暮远调整一下坐姿,之前是后倾之势,现在正襟危坐,“你是说九王爷?我肯定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常婉摇头,“不大可能,九王爷已经被禁足,他还想翻身的话,断不会自舍棋子。”
关暮远忙问:“你是说你的身份已暴露,还有其他人知道?”
常婉脸不改色,道:“只有一个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九王跟将军,而九王和将军都不会自谋不利。所以,有第三者知道,或者还有第四者......”
此话一出,关暮远不觉心头一麻,他怎么也没想到常婉的身份不止他知道,难怪一直毫无线索,查了这么久,还是跟无头苍蝇似的。同时也觉得可怕,什么人隐藏的这么深,是在府里的人还是外头的人呢?
他连忙问:“以你所察觉,是府内的人还是府外的人?”
她有些为难,“将军,这个我还没摸清,府内府外皆是有可能的。”
关暮远一阵沉思,他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常婉接着之前的话说:“若是我出事,不管明里暗里都是对将军的影响最大。若是将军受影响,谁最受益?谁最受益谁就有最大的嫌疑。而且这个人肯定很清楚九王、将军和我的关系,还有可能知道的更多。”
一片死寂,常婉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似是很需要勇气。
关暮远沉思,希望他出纰漏的很多,官场对他颇有微词,觊觎他手中兵权的大有人在,上至皇家,下至武官,那些人喉咙都伸出爪爪,就等着他一朝落马......
但他又想,如今番邦关系紧张,关外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只要他出了问题,大原国的兵力就不堪从前。他想的脑壳剧痛,感觉要炸了。
常婉给他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