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桩事故发生的时间,相差不到三小时。布朗克斯区、布鲁克林区、斯塔腾岛,三个案发地,差不多跨越了整个纽约。”
明一反复查看了17个‘不幸者’中三人的事故资料,笃定地摇头道:“就算是开飞机,也得找个停机坪上下机。除非审判者的交通工具是空中atv。”
“空中atv及悬浮汽车等出行之前,必须向交管局通报。在你现在所指的三桩事件发生时间内,纽约城中除巡逻队之外,无私人动用空中atv与悬浮车出行。”
boss回答了明一的假设,又说道:“你再看看这17人的意外事件发生前后,与之相关的部分资料。”
屏幕上出现一排目录,分另标注着那17个收到过审判者邮件的人名。
依次点开,仔细查看。
内容包括文字、图片,还有与之相关的报案记录、立案单、回执单、法院传票之类的文件。
仍以之前那几人为例。
比利沃丁森:搜索了审判者邮件中的关键名艾迪,找到一个名叫艾迪帕尔马的男人,比利巴士公司的同事。
在比利中彩票大奖的前夜,艾迪死于一场车祸。
撞死艾迪的是一辆大卡车,就在艾迪家门外的大街上,司机是个名叫切尔西的男人。
资料显示,切尔西在15年前的这场事故之后有一笔大额支出。之后的10年间,切尔西一直都在向艾迪的独女麦丽帕尔马转款。
再来看比利之死。
老头曾做过一次搭桥手术,死亡当天他曾去医院复查加取药。
第二天佣人发现老头死在了卧室的床边,药被打翻在地上。
警方调查显示,当天晚上没人进出过这个独居老富翁的家。尸检结果显示无任何外伤,属于正常的心肌梗塞致死。
“很显然,审判者之所以发那封邮件,就是认定了艾迪的死与比利有关。原因就是那张大额中奖彩票。”
“那个麦丽呢?比利死之前,她人在哪里?”
屏幕上跳出了麦丽帕尔马的资料。
父亲去世后第二年,25岁的麦丽就跟着男友去了新泽西州。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与比利有过联系。
根本就是毫不相干、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资料扩展,麦丽的丈夫、比利医院的诊治医生、佣人、佣人的丈夫、比利的园丁、厨娘……
庞杂到了令明一咋舌的地步。
他现在算是明白boss所说的痕迹太多,是什么意思了。
并不是审判者留下了多少作案痕迹。而是比利作为一个人,与他有接触有交集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如果比利的死真的是谋杀,那么,有可能动手的人就肯定会出现在老头的生活、或生活周边。
换而言之,每个与他有过接触交往的,都有可能是审判者。可是,这样的假设成不成立先不说,嫌疑人就有十几个。
并且,查看了那十几个人在老比利猝死前后一周的行程后,没有发现一条可用的有效线索。
………
再来看另一位,查理杰克逊。
他的履历很平,没什么大事件,要说相对特别的,就是在7年前,曾作为证人出庭为一个名叫塞缪尔的足球经纪人作证。
塞缪尔被指控将一个名叫夏尔的19岁球员推下了楼梯,导致这个被众多足球俱乐部看好的新星摔断了腿。
案件的结局是,塞缪尔无罪当庭释放。
资料扩展,夏尔的足球之路被断送后,患上了抑郁症。一年后,20岁的夏尔在家中割脉自杀身亡。
之后,夏尔的父母离开纽约,回到故乡新奥尔良开了间小餐厅。
两年零六个月前,查理发生意外之时,这对饱受丧子之痛的夫妇正在自己经营的小餐厅里忙碌着。
……
接下来是那位身败名裂,如今已一无所有的卢丁马克思。
这位的内容就相对丰富许多。
基本上全是一些与这位曾经的教授、后来的qín_shòu有关的桃色爆料,以及指控。
两年前,自那次意外事故之后,卢丁在身体受到重创期间,被多次指摘夺取学生的研究成果与论文学说。
学术界与学院都对他进行了冷处理,自此,这位曾经意得志满的教授彻底跌落‘神坛’。
两年间,不断有他曾经的学生拿出铁证,证明他的夺取与剽窃之实。之后,又有人检举他威胁、诱导女学生及初入学术界的年轻女孩,与他发生不正当关系。
综合统计,人数不下百人。
“这个有点意思。”明一歪着脑袋琢磨起来,“实验的步骤流程是固定的,只需要在化学用品剂量上作点手脚,就能造成小型爆炸事故。可怎么做到准确无误炸伤关键部位呢?”
他想了想,“这肯定得是非常熟悉卢丁的人。对他实验时的习惯性动作、会站在哪个位置,了如指掌。”
随着他的说话,屏幕上跳出了叠在一块儿呈压倒状多米诺骨牌的海量文件夹。
“……何必呢,我就这么一说。”
抱怨归抱怨,明一的手指还是很自觉地点开了一个又一个文件夹。
足足花了十分钟,总算将boss早就整理好的如山文件夹全都看完。
“真是个‘了不起’的教授。”明一觉得自己的络上爆料过他的丑闻,其中36人事发当天在纽约,12人当时身处学院。
但从这12个学生的资料来看,全都与卢丁没什么深仇大怨,不能武断地认为有、或者没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