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被从颈部切断与头颅分离的身上躯干,几乎被放干血的惨白之上遍布尸斑,同时**处不少,最严重的腹部甚至可以看到一小节微微往外露的肠子,还有解剖后留下的缝合痕迹。
而在躯干边上就是被从肩关节卸下来的两条手臂,凶手的切割可不止一次,已经被卸下来的手臂再从肘关节和手腕部下刀,分成六个部分。
最后就是两条腿,和手臂有着相似的遭遇,被从大腿根部切下来,然后在膝盖部位被切断,由此肢解成12块。
一只手在自己胡渣上使劲摩擦,观察尸体一阵的傅机除了能从尸体上看到那毫不犹豫地切刀,已经无法读出其他线索,只能求助苏洁。
“苏法医,你怎么看这具尸体?”
先看傅机一眼,视线再落到尸体上,苏洁说:“首先,凶手杀人的手法非常与众不同。一般情况下的杀人分尸都是以最直接的手段将被害人杀死,然后进行无阻碍的尸体切割,但这次的凶手将被害人捆绑起来后,先在被害人的手腕、大腿根部、咽喉上分别划了一刀,这样的结果就是被害人会快速失血,但短时间内又死不掉,尤其是咽喉的那一刀,应该非常痛苦。”
目光落在尸体上还残留的拘束痕迹上,秦锋这时插了一句,“这不就像是杀猪放血吗?”
苏洁点点头,确实非常像。
“等被害人失血到达全身血量的20,出现失血性休克,凶手就开始切割,从下往上切割,在搞清楚被害人的肌肉纹理和骨骼状态后,刀从关节连接处精准地切进去,并不是太困难就完成了。”
“在完成最后斩首的步骤前,被害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但凶手还是一刀把他的脑袋剁了下来,不排除有宣泄情绪的可能,但也有可能只是为了完成这种仪式!”
“另外,凶手的手法非常老练,下刀时更是毫不犹豫,心理素质极强,绝对不会是第一次做类似的事情。”
“从肌肉创面可以发现,落刀的过程也非常流畅,很轻易就完成了切割,这说明凶手对人体构造方面相当了解,而且擅用刀,职业方面可能倾向于屠夫、医疗工作者之类。”
“再者就是,凶手拘束方被害人的方式可以参考精神病院拘束精神病人的方式,非常相似,只是两者使用的拘束带的粗细完全不同,而且凶手加入了单独捆绑手脚的几根。”
“单就个案来说,我认为这起案子偏向于有计划的谋杀,而且是出于某种报复心理的杀人!”
说到这里,苏洁的话音戛然而止,有些空荡的解剖室显得静悄悄的,气氛阴沉得可怕。
停顿一下,傅机再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发现吗?”
苏洁点头,说:“解剖后取得的死者胃内残留物中并未发现异常,但在死者血液、肺泡中发现了七氟烷。”
“七氟烷?吸入式麻醉?”
听到七氟烷时,秦锋第一个表示惊讶,因为七氟烷可以说是违禁品,没有公安部门的备案证明是买不到的,当然除开黑市交易。
“没错,就是吸入式麻醉!只是用量比较少,顶多达到短时致人昏迷的效果,做不到深度麻醉!”
苏洁肯定之后,秦锋和傅机都沉默了,因为这案子变得挺匪夷所思!
凶手不惜用上违禁品七氟烷将被害人麻醉,只为了将被害人折磨到死,这得是有多深的仇恨!
但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真的会有如此深沉的仇恨吗?至少目前的调查结果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指向。
想了想,傅机问:“苏法医,冬青市和彭华市的材料你看过吗?”
苏洁肯定了傅机的问题,“看过。”
傅机:“那你对这三起案件的凶手是怎么判断的?”
苏洁:“虽然没有进行直接的比对,但我有90的把握认定这三起案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凶器呢?有参考吗?”
“有,凶器是非常锋利的大家伙,最起码有这么大!”
说着,苏洁还手头上比划一下,那大小让傅机不由看向吴仁济尸体的脖子,那种大小确实可以一刀把人的脖子整个砍断,而且凶手的手劲也不小哇。
“就是杀猪刀咯?”
“没错,屠宰刀,偏向于大规制的杀猪刀。”
以苏洁从事法医的经验,她能确认到90的事情基本上就是稳了,所以秦锋和傅机讨论的问题有所转变。
秦锋问:“老傅,你对凶手怎么看?”
傅机看他一眼,“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秦锋点头又摇头,说:“有数是有数,但有问题!”
傅机点头,说:“先说来听听。”
秦锋:“根据苏法医的分析,这应该是一宗预谋杀人案件无疑,目前的调查也指向这一点,但杀人动机上存在很大问题,因为在我们的调查结果中,死者生前并未和其他人结仇,与死者近期有过小摩擦的人也都有不在场证明,大体上就可以排除仇杀,那凶手又是以什么理由杀人呢?”
“这一点在冬青市、彭华市的杀人案中也有体现,有作案动机的对象经过排查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没有值得怀疑的目标,案件的侦查自然走到死胡同里。”
“而且,三位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利益、交集,他们的死简直就像是三个没有任何关联的意外,可凶手行凶的手法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