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民生一脸堆笑地送傅机出门,等办公室的门关上,他那张笑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不论是刑侦大队的人,还是卫生局的人都让他异常不安。
“这些家伙……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
低声念叨着,罗民生从衣服最里头摸出一把金黄色的钥匙,在掌心捏了捏,又匆匆塞回去。
去了病患楼层的汪隼找到了之前见过两次的管理员。
“请问,你在这里工作的时间长吗?”
管理员多少有些疑惑地看着汪隼,回答说:“也不算久,只有半年多的样子!”
汪隼继续问:“那在这里工作时间最长的是哪一位?”
管理员:“医生的话,不少工作时间都在一两年以上,而护士和护理员的话,时间最长的可能是张婶!”
汪隼不找主管医生,因为护士和护理员才是和病患接触时间更多的人。
张婶,张翠华,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
张翠华是个文化水平不太高的农村女人,知道汪隼有事情找自己的她有些紧张,“汪警官,你有事情要问我?”
她这浮现在脸上的紧张情绪让汪隼有些无奈,只能赶紧说:“张婶,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点医院里的事!”
这样一解释才让张翠华的紧张消减不少。
“汪警官,你问吧!”
“嗯,张婶,在这里的病人你都见过吗?都会有印象吗?”
“也不能说都见过吧,但见过的都会有印象!”
“那你对这首歌、对这个声音有印象吗?”
说着,汪隼用手机开始外放《光》,并示意张翠华仔细听。
紧锁着眉头的张翠华一脸认真,听完后她还思考了一阵子,然后摇头。
“不好意思,汪警官,我对这声音没有印象!”
这回答让汪隼真是失望的不行,但她又马上给汪隼指出了新的方向。
“不过,我认识在一个工作时间比我更长的人,你可以去找找她,兴许她可能知道,除了院长应该没有人比她在这家医院的时间更长了!”
“她人现在在哪?在医院里吗?”
“不在了,一年多前因为一个病人失踪被辞退了,我还记得她以前的地址,现在还在不在就不好说了!”
不管在不在,现在对汪隼来说都是好的,新的调查方向又有了。
汪隼去那边寻找后,见到了张翠华说的人,老护理员,魏意。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这个跑到自己家门前的陌生男人,魏意有些在意,所以问了这句。
汪隼说:“阿姨您好,我叫汪隼,是丹宁精神病院的张翠华大婶告诉我这里的,请问您之前是不是在丹宁精神病院当过护理员?”
魏意下意识点了头。
“没错,我一年多前确实还在那里当护理员。”
找到正主让汪隼也是大喜过望,“那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汪先生,进来再说吧。”
等汪隼表明来意并播放那首歌《光》之后,魏意给了汪隼让他心中激动不已的回答。
“这首歌是小诗的歌!”
“阿姨,您确定吗?”
“当然确定!我最后在医院那段日子就是在照顾小诗,她精神状态稳定的时候喜欢哼歌,我没记错的话,她还自己写了两首歌,这是其中的一首!”
“那您再听听这是不是第二首!”
很快,第二首《暗》也被确定了。
“小诗全名叫戚音诗,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子!家里人因为车祸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她虽然活了下来,也没落着好,精神状况非常不稳定,她清醒的时候喜欢哼歌、写日记,还有折纸,不过因为清醒的时间总是少数,所以她的日记总是会空出很多页。”
“她父母过世了,是她的姑姑在当她的监护人,不过她姑姑工作也比较忙,基本上一个多星期才能来看她一次,而每次来也很少能碰上小诗清醒,久而久之就变成来看一眼就走了!”
“小诗在丹宁住了有个大半年的样子吧,有一天她人突然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就去问了院长和当时小诗的主管医生,主管医生说他不知道,而院长就告诉我说小诗她已经出院了!”
“我当时根本没有怀疑,只是有点意外为什么小诗没有任何征兆就出院了,但后来小诗的姑姑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出院了,而是失踪了,我跟小诗的姑姑报案后去质问了院长为什么要撒谎说小诗出院了,但院长却说是我们这些人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还把我们相当多的老护理员和主管医生开除了!”
“当时小诗身边还有一个在我们这边义务帮忙的实习生,叫什么名字我真是想不起来了,我总怀疑小诗失踪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我跟那个实习生一块又去了派出所一趟,但派出所的警察告诉我们没有证据,光是这样的说法是没办法调查的,这件事就没办法了!”
魏意说完了,一边听一边记录的汪隼也适时地停下来,又问:“阿姨,那个实习生后来到哪去了?您知道吗?”
摇头,魏意说:“因为那孩子是来义务帮忙的,就没有解雇这一说,但他后来好像也没再来!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很喜欢小诗,如果不是小诗有这病,他们两个肯定是很般配的一对!”
“阿姨,小诗她折纸都会折些什么?”
“折花,她说那花是芙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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