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世界里,这间屋子没有任何人,病床上也只有血迹。
李天河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轻轻说道:“总算是找到你了。”
“你不该来这里。”不知从屋子的什么地方传来一道声音。
话音过后,一道人影从虚空中幻化而出,这人与叶如修的长相几乎一致,但体型却比叶如修要高一些。
只见此人的身体表面,覆着一层乳白色的灵体。
李天河看着这人,道:“你也不该回来,有人请我来阻止你。”
那人的神情十分冷漠,且透着几分傲慢,道:“就凭你?”
李天河说道:“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这又是何必?”
那人沉吟了片刻,道:“我回来,是为了改变,我不想让之后的一切发生,只要改变秦府这一次...”
李天河摇头一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醒来。”
“你错了,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那人安静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想上那个战场。”
李天河说道:“你此番回来改变,只是解脱,你若是死在了秦府,这些年被你拯救的人,将会回到被拯救之前的样子,你放得下他们吗?”
那人沉默。
李天河继续说道:“你是他们的指路人。”
那人垂首自嘲道:“我指了那么多条路,却没有一条适合自己,最后还不是自己要走什么路都不知道...”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李天河,道:“当年我在自南山上问过你,现在我还想再问一次,我的路在哪里?”
李天河没有回答他,而是笑了笑,说道:“你此番回来,看见自己灵魂的颜色了吗?”
闻言,那人伸出手看着,当乳白色的灵体淡去后,他的手变成了黑色。
他说道:“看见了。”
李天河摇了摇头。
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他从虚空中抓出一名蜷缩着的人影出来,人影还在颤抖,因为冷。
他盯着蜷缩着的人影看了良久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是败给你了,好吧,我跟你回去。”
只见他一摆手,周围的世界逐渐有了颜色,而屋子中也出现了其他人。
对这一举动,李天河面露惊讶,因为他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但他却没说什么。
似乎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体都有些透明,屋子中的其他人都看不见他们。
他将蜷缩着的人影放到病床上后,只眨眼间,便与昏迷于病床上的少年融到了一起。
而后,他看向屋子内的每一个人,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唐灵儿的脸上。
李天河发现周围事物的颜色逐渐变深,于是便提醒道:“该走了,就等你了。”
他没有理会李天河,而是朝唐灵儿伸出手去,在即将触碰到时,他与李天河忽然化作白色光电,消失了。
此时,简灵正在替叶如修把脉,而唐灵儿却忽然抬起头看向某处,刚才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两下,不过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了。
刚才在梦中看见李天河的场景,她已经不记得了。
简灵不停地确认着脉象,在无数次确认之后,他一脸惊喜地向众人说道:“小师弟的情况有好转了!”
......
燕王宫,乾陵大殿!
以往用来上朝的大殿,此时很是冷清。
唯有一名年轻的男子坐在大殿前,他坐在矮桌前,矮桌上有一壶龙脑酒。
梁奇已经等了很久。
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被他遣开了。
他在等一个人,或者说是几十万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秋阳,被晒久了还是会有些热。
正在这时,偌大的宫门口出现了很多人,还有更多的人被挤在外面,但见进来的人却穿着两种不同服饰,看样子是两股不同的势力。
梁奇等的人,终于到了。
广阔的乾陵广场上,已经被人挤满了,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而有两个人正一步步地踏上乾陵大殿前八十八台阶。
那两人走上去后,却只看见梁奇一人,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走了过去。
待两人走近后,梁奇示意道:“二位请坐,来尝一尝这壶龙脑酒。”
秦山说道:“梁宰相见我带这么多人来,还能坐的如此稳当,秦某佩服!”
昏迷的少年让秦山千万不能入宫,但他还是来了,他带上了秦家军以及陈见的势力。
几十万人的军队以及上万江湖人士,如此阵仗他也不怕燕王会有什么陷阱。
“我知道秦家主会来,已在此等候多时。”随后,梁奇又看向陈见,问道:“这位是?”
陈见拱手道:“在下陈见!”
梁奇拱手客气回礼道:“原来是鱼龙帮的陈长老。”
他们二人没有坐下,陈见看了看周围,诧异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梁奇解释道:“今日之事,除了我,其他人都没用,所以我让他们都退下了。”
这时,秦山说道:“看来梁宰相是聪明人,不过,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见燕王,梁宰相若是要阻拦我等,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梁奇笑道:“秦家主果然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不过,燕王自幼便怕了你,如今自然躲起来了,又怎敢出现?而且,我觉得,有些事我也能解决。”
言语间,只见梁奇拿出一枚暗金龙纹令牌放在矮桌上。
秦山怎会认不出此物,露出极度吃惊的神色,道:“这种东西怎会在你手上?!”
梁奇说道:“先坐!”
秦山陈见二人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