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谁不亲啊?是‘不亲’啊还是‘亲’啊?”这时陆贝贝走进教室,一听到他们的话,就故意拿他们打起了趣儿。“你们还真有趣,一大早尽说些让人害臊的话……”
“贝贝,别胡说!”孙娟涨红了脸,赶紧冲着她摆摆手说,“咱们学校有个女生可厉害了,她勇敢地扑火而且救了一个人的命。”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啊?”陆贝贝一本正经地问。
“别胡说了!你都不知道是啥事,还给别人胡传。”张琰冲着孙娟说。
“这不是你写的稿子吗?你明明说这个女生扑火救人……”孙娟辩解道。
“是啊,我的标题是这样写的,但我给你说是救了一个人了吗?张琰撇撇嘴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救了一个人,难道是救了半个人不成?”孙娟有点不服气。
“莫非是求救了两个、三个……?”陆贝贝揣摩着问。
张琰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冲着两位女生说:“拜托!你们都别打扰我了,我这两天得把稿子誊抄完。欲请详情,且听下回分解……下回分解……”说完,他就拿起笔开始誊抄了。
孙娟和陆贝贝面面相觑。
春暖花开,气象万千。洛明工业学校校园里春意盎然,体育场上的“草坪乐队”再次聚集合到一起,青春与浪漫在这里飞扬。下午一放学,夏轩就背着吉他朝体育场走去,刚走到校门口时身后传来了陆贝贝的声音,他赶紧回头,只见她跑了上来,轻盈得像一阵风,像春姑娘一样花枝招展。
“夏轩,你是不是要去‘草坪乐队’?”陆贝贝问。
“是啊。天气暖和了,同学们也都出来了,我去凑凑热闹。你想不想去看看?”夏轩问。
“好啊!我正想去看看你们这些音乐人现在再唱什么歌?我觉得‘草坪音乐会’都成了乐坛信息最前沿了,中国乐坛流行什么,只要到操场上转一圈,就什么都知道了。”陆贝贝摆摆头说,“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边走边聊着有关音乐的话题。
“咱们毕竟是中专学校,而且离首都远。现在,首都的大学里的校园音乐人很多,要是我们在首都的话,没准现在就出专辑了呢。”夏轩说。
“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是像高晓松一样做一个音乐人吗?”陆贝贝问。
“我当然希望有一天,能创作出我内心最深处的旋律,让这种旋律穿透每个人的内心世界,我觉得音乐就是一种特别的表达。”夏轩说,“可惜我们学校不是音乐学院,我们毕业后会被分配到兵工企业,工厂里一点意思也没有,成天就是冰冷的铁疙瘩,工人成天围着机器在转,无聊透顶。”
“可我们不是工人啊!技校毕业的才是工人,我们是干部,干部就不用开机器,不用围着冰冷的铁疙瘩转啊。”陆贝贝说,“再说了,我们不光会被分配到工厂,还可以去机关单位啊。”
“但是,那也不是搞音乐的地方……”夏轩叹了一口气说。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朝体育场走去。
下午放学后,汽01班教室里值日生又开始打扫卫生了,把桌椅板凳拉来拽去,弄得啦啦地响个不停。
张琰带着没有誊抄完的稿子去了阅览室。
美好的春光把许多同学都吸引到了户外,阅览室里的同学不多,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偌大的空间里。张琰进来后还是习惯性地借了几本杂志,然后,带着杂志走到里面拐角处的一个座位坐下。
张琰想在誊抄稿子之前,再参考一下杂志上对人物事迹报道的范文,想把稿子修改得更好,他一本接一本翻看着杂志。阅览室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一直都开着灯,到处明灿灿的,这里非常安静,能听到的只是沙沙沙翻书声。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觉身边有人来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不由得转身抬头去看。
“果然是你啊,看来我的眼力还不错嘛。”胡宛如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他身边,亭亭玉立,双眸明亮,她微笑着说着就坐在了下来。她说话时把声音压得很低。
“宛如!你怎么也来了?”张琰显然有些惊讶但却很高兴,赶紧把摊在桌子上的几本乱糟糟的书,朝自己跟前收揽了一下。
“我本来也不想来这里,原计划是要和思雨出去散步的,可是思雨被老师叫去了,可能有什么事,就剩下我一个人呢,想想,出去也没啥意思,就跑这里来打发时间了。”胡宛如说。
“难怪呢,现在外面越来越好玩了,你瞧!这会阅览室里都没多少人,要是平时,来得晚了连座位可都占不到。”张琰小声说着把阅览室环视了一圈,胡宛如的目光跟着他的目光,在阅览室里也划出了大半个圆。
没等胡宛如问他,他就说:“我呀,今天是实在没办法,要不是明天得交稿子的话,我早都去外面晒太阳了。多美的春天啊。”
“你又写文章了?”胡宛如清澈的眸子里荡漾着温柔的水波,她看了看他,然后,目光便在他的桌面上搜寻着。
“是啊,这次写的是人物事迹。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写过这种题材,压力好大啊。我的稿子我们社长已经改过好几次了。”张琰说,“说实在的,我到现在都头大着呢。”
张琰说着就把厚厚的手稿递给胡宛如。
“熊熊烈火燃,时穷节乃见记工校无52班学生黄蓉勇扑烈火救人事迹……”胡宛如接过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稿子不由得轻轻念起了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