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是干什么的?大白天怎么还翻门越墙?”一位看门的中老年男子赶紧冲着赵波涛叫喊。
赵波涛从上面看见,喊话者是一个个子不高,身体胖墩墩的半老之人,他的发型很奇怪,跟花生米一样形状的脑袋,周围长着一圈浓密的黑发,可是脑袋的顶部及下面的一圈却光秃秃的,油亮油亮有点像沙和尚的造型。
原来此人正是魏师。因为助教师傅专门给他说过“地中海”。
“魏,魏师……我是……”赵波涛骑在门上左右为难,魏师见状赶紧上前抓住一扇铁门使劲地摇了起来,铁门一摇一摆,“嘎吱嘎吱”地响着,赵波涛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求饶。
“魏,魏师,别,别摇了,我快,快掉下来了。”赵波涛惊恐地说。
“你这个贼!大白天都敢翻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从哪里弄了一身工作服?你小子别跑,你给我下来!”魏师继续猛烈地摇着铁门,然后冲着校园的方向叫喊,“厂里进贼了!厂里进贼了……”
“魏师,我真不是贼,我是汽01班的,是来钳工车间实习的。我……我叫……”赵波涛跟猴子一样,紧紧的抓住铁门上的钢筋俯瞰着魏师说。
魏师仰面看着他质疑道:“胡说!钳工车间实习的学生下午两点才来呢,你胡说!我告诉你,你今天既然被我抓住了,就别想跑,我去叫保卫科。”
赵波涛从高处俯视仰面的魏师,那个“地中海”这时把整个面孔都呈现给了他,魏师的脸很白,虽然他已到中年,但皮肤又白又嫩,像出了笼的罐罐馍,既饱满又富态,只是皮肤有点干,看不出有啥弹性。
“魏师,我真是钳工车间实习学生……”赵波涛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说不清楚了,那个魏师还真倔,不容他再解释就又冲着校园方向大喊。
这时,四年级的几名男生闻迅赶来。
“你们给我看着,先别让他跑了,我这就给保卫科打电话叫人来。”魏师把赵波涛交代给这几名男生后,松开手低头朝门房走去,
从铁门上,赵波涛再次看到了一张移动着的俯视图,那颗花生米一样的脑袋顶上泛着白光。魏师不光脸上身的皮肤白嫩,脑袋顶上的头皮也是白的发亮,如翻起的鱼肚一般。
赵波涛眼睁睁地看着“地中海”走进门房,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他冲着话筒扯着嗓门说:“你们快来,我们抓了个贼!”
来这里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人多了也就不怕赵波涛逃跑了,这下,魏师才允许赵波涛从门上下来。赵波涛刚一下来,魏师就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生怕他跑掉。
“魏师,你真误会我了,我就是钳工车间实习的学生,我中午是来加班的。你看!我手里还有钳工车间的钥匙呢!我们的老师是闫奋进,不信,等会闫老师来了你问问他。”赵波涛说,“我们还有两个年轻的助教师傅,是他们给了我钥匙,让我中午加班赶工期的,他们还说让我叫你开门。要不,我怎么能知道您叫魏师呢?”
“你叫什么名字?”魏师问。
“赵波涛。”
“你们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王自民”
……
魏师问了赵波涛一连串的问题,这才放松了警惕,然后,摆摆手对着那几名四年级的学生说,是咱学生,误会了误会了……
完后,魏师才打发他们离开了。
紧接着,魏师那罐罐馍一样白净和富态的脸上又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赵波涛手里那把钥匙,非要让赵波涛带他去钳工车间,确定他手里的钥匙就是钳工车间的钥匙后,他们又回到了门房。
“我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翻门了,前两天中午我都是翻门进去的。不过,每次翻门前我都会叫你,后来才知道你午饭后不在门房。今天,我以为你也没在门房……”赵波涛说到这里也便开始含糊其词了。
“昨天前天你都是翻门进来的?”魏师问。
赵波涛点点头说:“嗯。”
“我的天呐,家贼难防啊!”魏师感慨道。
“魏师,我不是贼,我是学生。”赵波涛赶紧解释。
魏师摆摆手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要是真的有贼,也不好防啊。前两天天气好,饭后我去散步了,厂里下午两点上班,我会赶在1点45分之前回来。还真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间前来。”
“魏师,您今天咋没去散步?”赵波涛问。
“你看今天这鬼天气,又阴又冷,弄不好还会下雨,我跑出去干啥?”魏师笑了笑说,“没想,今天把你给逮了个正着。”
他们的误会终于消除了。这时,两位身着制服的保卫科人员也赶来了。
赵波涛和魏师面面相觑。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连几天加班加点的努力后,赵波涛的第二个榔头终于赶在星期六上午完工了。各项指标均达到了优秀的等级。
汽01班钳工车间锉榔头的实习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将进入机加车间进行参观学习。
“同学们,在离开钳工车间时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同学能回答出来?”闫奋进老师笑着说,“同样都是金属,为什么锉刀能把铁柱锉成榔头,而榔头却不能把锉刀锉平?”
“钢硬铁软。”孙娟的回答简明扼要,而且她抢在了所有同学之前。
“别说拿钢锉跟铁柱比,就算同样是钢,但不同牌号的钢硬度也不一样,因为不同牌号的钢里所包含的化学成分不同。“孙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