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们在柔波湖公园里吃完午饭不久,太阳已经跑到了西边的天空。斜阳将金色的光芒洒在柔波湖湖面,就像无数的碎金泛着粼粼亮光,湖边夏风吹佛,绿柳依依,湖里悠闲地漂浮着几只坐着情侣的小木船。
他们租了一条敞篷小木船,轻轻地朝着湖里飘荡而去。
张琰从来都没有坐过船,他双手紧握着船桨,紧张地坐在船里动都不敢动。
“张琰,你看上去很害怕?”坐在对面的胡宛如问。
“是,是的。我从来都没坐过船,晕,一见水就晕。”张琰不敢抬眼看她,额头冒出了些许汗珠,“原来划船一点都不好玩,太害怕了,它总是晃悠悠的,不会翻了吧?”
“你没坐过船?”胡宛如问。
“是啊。我们家乡以前只有小溪,后来小溪都干涸了,我们那里是黄土地,是种庄稼的地方,农神后稷知道吗?他就在我们周王村一带种过庄稼。”张琰问,“你经常坐船吗?”
“我们那里是一个湖泊非常多的城市,每隔几千米甚至几百米,就能遇到一个湖,我从小就是在水边长大的,不像你这么怕水。”胡宛如说,“我上幼儿园时我爸经常带我玩,坐飞机、骑木马、坐过山车……什么都玩过。他总要给我买许多好吃的东西,还常常带我划船,从那时起我就不怕水了。”
“你爸爸对你真好。”张琰说。
“我爸爸非常喜欢我,我爸爸去世之前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他每天都要在家里看书画图。”胡宛如说。
“画图?”张琰问。
“对。是制图,不是画画。”胡宛如说,“我爸爸是个大学生,学习的是化工专业,每天晚上,他都会把自己关进房子里搞研究。别看他那么喜欢我但从不允许我进他的书房,他怕我乱动东西,嫌我说话。我一进去,他就叫哥哥把我带出去,给我塞本儿童书看。”
张琰依旧死死地抓着船,动都不敢动。
“我爸爸制图水平可高了,我上小学时就能看出,原来他每天画的都是一个炸弹的外形,用铅笔画的线条非常工整漂亮,上面还标注着各种尺寸和我不认识的特殊符号和字母。”胡宛如说。
“有一次,我走进了爸爸的书房,他正俯身全神贯注地盯着图板上的炸弹外型,标注着那些特殊字符。垂到头顶的一盏绿壳大帽子白炽灯发着白色的亮光,爸爸的脸棱角清晰、刚毅。每次看到爸爸魁梧的身体,我心里就有一种安全感。”胡宛如说,“爸爸穿上那身天蓝色的工服,远比警察威武。在我们厂里,除了大家叫他‘胡工’外,还有人会开玩笑地叫他‘胡帅’,元帅的帅。”
小木船在金光粼粼的湖面上渐渐向湖心飘去,离岸边越远,张琰心里也就越发的恐惧,他突然觉得这潭湖水会吃人,会把他们吞没。
“爸爸书房里非常安静,制图板旁边放着尺子、圆规、三角板和一大堆我不认识的测量仪器和制图仪器。那天爸爸很高兴,他一反常态,见我进去了不但没有指责我,还微笑着把我叫过去,拉着我的胳膊左右摇晃着问,宛如,你能告诉我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吗?”
“那时我还小,根本不知道爸爸的用意。我想了想就说,我长大了想当医生,想当科学家。然后,爸爸就把我拉到图板前,让我看着图板上一架被拆解的战斗机,尖尖的机头,圆鼓鼓的机身,还有机尾和机翼,再就是我不认识的那些飞机组件和标注着的特殊符号。”胡宛如说,“但我一眼就能看出,在飞机的右下方有一个炸弹的图。那时,我还没学过立体几何和机械制图,也不懂机械制图中那些基本视图、向视图、局部视图、斜视图之类的东西,反正,我看到炸弹画得非常精细。”
张琰静静地注视着胡宛如,她继续回忆着她跟爸爸在一起时的往事。
“当科学家好。当科学家就能跟爸爸一样,制造出一些以前从没有过的东西来。“胡宛如说,“后来我才知道爸爸那天为什么会那么高兴?他设计的一个型号的炸弹或者是一个什么系统,获了中国专利奖,是个三等奖。爸爸把我拉到图板前说,你看,要是你将来想当科学家的话,你就可以在这方面再去突然。”
“爸爸兴致很高,他明知我听不懂,但还是饶有兴趣地给我比划着说,估计等不到你长大,这种导弹可能就要问世了。爸爸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卫星定位、惯性导航制导炸弹。现在,美**方已经开始实施a计划了。”胡宛如说,“我怎么能听懂这些呢?然后,我就问爸爸刚才说的那些英语是什么意思?爸爸说就是‘恶劣天气用精确制导弹药’的意思。”
胡宛如说:“即使爸爸这样解释了但我依然不可能听明白,只是眨眨眼睛表示听懂了。爸爸当然知道他是对牛弹琴。他说就在我出生不久,美国海军和空军就实施了‘先进炸弹系列’,研制低成本、高精度的常规炸弹。”
胡宛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了,船桨在她手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划拉着,粼粼水光里发着“哗啦哗啦”的桨声。张琰仍旧不敢松手捉桨,这时,船儿不再往前走了,开始在原地盘旋。
她说:“直到妈妈叫我们吃晚饭,爸爸才不再给我讲那些东西。那天的饭菜非常丰盛,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爸爸跟寿星一样坐在最上座,妈妈已经给他斟了满满一杯白酒。而我们两个孩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