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傻大个后来被人给弄死了。当他疯狂砍人时他爸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看到这场景当场吓瘫了,他瘫倒在地上喊着,‘兴民,赶紧别砍了,快住手!’”武军强说,“其实傻大个是有名字的,只不过许多人都不知道。”
他接着说:“他爸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这几个村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到他跟前跪地求饶。这次互殴没有出人命,也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武军强说,“不死人的打架就是耍流氓,根本不值一提。几家人为争金矿,拉着几卡车社会闲人,拿枪互殴那才气派。我小时候‘枪响了’的故事经常发生。”
“傻大个到底死没死?是不是和许文强一样,练就成了黑社会老大?”黄达智问。
“死了,死了,我上初一那年就死了。他是被人打死的,尸体是在另外一个金矿下面的山沟里被人发现的。那时尸体已腐烂了,苍蝇臭虫都把它给围了。想想都恶习。警察最后确认那就是王兴民。”武军强说,“呸!他还能当老大,连一个人没弄死过……想入黑社会,他这怂连门都没有。”
武军强根本看不起王兴民,讲这个人的时候,用的都是他的绰号傻大个。
和同学们都熟络了,武军强越讲兴致越高,刚讲完这段血腥的故事,他又大家讲起了自己上小学六年级时实现过的“英雄梦”,不,应该是“土匪梦”
那天放学后,武军强带着几个小伙伴围住一只大公鸡,那只公鸡好可怜啊,见到他们拿着木棒越来越靠近它,先是拼命地叫,紧接着就四处乱飞,鸡毛从头顶飘洒下来。武军强就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截碗口粗的槐树棍,猛地朝公鸡扔去,公鸡顿时瘫倒在地,眼睛一睁一闭,爪子在地上乱抓。
武军强扯开夹克,将奄奄一息的鸡塞进怀里,然后,把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吹着口哨得意扬扬地离开了。那种威风和成就感写在他稚嫩的脸上。
“你才是个小学生,打死了人家的鸡,你不怕?”赵利阳好奇地问。
“怕?怕就别想在社会上混。”武军强撇撇嘴说,“一看你们个个都是秀才,成天让那个破教官喝五吆六,他把咱们辅导员都不放在眼里,他要是再敢以军训的名义整人,看我不放了他的血!”
“快把蜡烛吹了,学生会查房了。”不知谁在楼道里喊了一声,他们赶紧吹灭蜡烛,寝室里顿时变得安静。
持续了20多天的军训再有两天就结束了,按照计划,军训领导小组还要以班级为训练单位,向全校师生进行一次军训汇报。烈日丝毫未减弱,各班都进行着最后的强化训练。
眼看就要挨过最后的关头了,张琰被踢窝心脚和全班同学遭受体罚后,汽01班教官与学生之间的矛盾,就一直隐藏在每天的军训中,各种小摩擦时常会发生。
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这种酝酿着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教官再次训练起整队的内容,汇报表演就要开始了,这算是复习。突然,教官停了下来,又用他那双很不友好的目光把大家扫视一圈。然后说:“停!”
汽01班的队形共分5排,每排8个学生,女生全都站在第一排,陆贝贝是第一排第一个。当教官喊“向右看齐”时,只有陆贝贝应该平视前方,其他同学都应该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她。
这次陆贝贝似乎又忘了,她也将头转向右边。
“你在看谁?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还乱动?”教官说着就走上前去,用铁青色的双手捧着陆贝贝的脸,帮她板正。她害羞极了,瞬间,一团红晕像火一样在她干净白皙的脸上燃了起来。
“以后你的脑袋不许乱动,你是脸就是基准,你脑袋乱动,别人还怎么参照?”教官说这话时,那双流着臭汗的大手,仍然捧着她的脸不松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教官也以这样的理由捧过她的脸,她的脸上同样浮现过火烧云。陆贝贝出生在城市,白皮细腻白净,天生丽质,才16岁就出落得亭亭玉立,当教官的大手落在她脸上时,她先是羞愧难当,再就是觉得恶心,想努力地挣脱。
前几次她被教官碰过脸之后,一回到寝室她就哭了起来,她觉得教官这样对待她,就是对她的亵渎。孙娟看她哭的伤心,就说要跟她换位子,不相信教官还想对所有女同学都动手动脚,敢在女生身上揩油?可是过了几天,教官还是把陆贝贝换回了原位。
教官的手刚从陆贝贝脸上离开后,又落在她丰满圆润的肩头,他板着她的肩头做着训练的动作。“同学们要注意,第一排列队时,一定要以最右边的同学为基准,统一向这边看齐……”
教官的手久久不松开,陆贝贝几次想挣脱,可他还是重重地摁住她,旁若无人。教官佯装没事继续说:“集合时,大家要朝右侧第一个同学靠拢……”
“瞧!他又不检点了。”站在最后一排的田庆文向来眼睛亮,他碰了碰武军强说。
“这个教官咋这么没素质?他把咱班同学都当成什么了?”武军强身体站得板起,教官的那点小动作他也看在眼里。
“你们声音小点,别把这怂给惹了。军训就要完了,完了他也就该滚蛋了。”站在他们前一排的班长肖童健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压低声音说。
“班长,张琰被踹后伤心了好几天,辅导员给老师告了状,也没见教官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