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那无水的空隙中走进洞去,满耳兽息咻咻,那些马熊不知从什么时候跑了回来。除当中那块大石外,洞的四周,俱都满满地爬伏在地,只留了当中三尺阔的一条空隙。
沈图进洞以后,便纵身上石坐下,那些马熊万鼓齐喧地吼叫起来,一个个拱起前爪拜个不休,沈图正要入静打坐,哪里容得它们喧嚣,冷哼一声,登时全洞皆寂,除猩熊呼吸外,更没有一些声响。
李英琼见沈图入静,拉了赵燕儿的袖子,使了个眼色,赵燕儿自是明白李英琼的打算,见洞外雨势稍小,仍然落个不住,洞外天色渐渐阴霾起来,洞中却是仍旧光明,也是心生好奇,随即站起身来,与李英琼一起,四处寻找她心中所想发光的异宝。
两人整整找了三四个时辰,天已半夜,仍未寻着。
两人自从吃了沈图以人性何首乌炼制的丹药之后,腹中一丝也不觉饥渴,身上也不觉着疲累。似这样寻一会,歇一会,在这块石头宝座上纵起纵落,直到天明,仍未有所发现。那些马熊知道他们与沈图的关系密切,自是不会得罪,更何况见英琼手中还有宝剑,赵燕儿背后炼魔双剑也不像凡物,一个个知趣的很,他们走到哪里,这些马熊便急忙四散让道,倒无什么表示。
那老猩猩好似已知两人心意,也帮两人寻找,有时拾了两块透明的石头,交与二人。英琼不知宝物是何样子,起初也很高兴,拿到洞外,暗中一试,并无异迹,只是惹得赵燕儿再次发笑。
赵燕儿见那老猩猩跟前跟后,知它善解人意,便问它道:“你知这洞内发光明如白昼的缘故吗?”
那猩猩摇了摇头。赵燕儿知它也是不知,因见它那般殷勤灵慧,心中一动,不禁脱口说道:“你这个猩猩很好,等我师傅醒来,我来求他带你一起上路。”
说罢,那猩猩忽然拉了拉赵燕儿衣袖,跪将下来叩头。
赵燕知它能解人言,便道:“意思,倒好似愿跟我们一起?只是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只是应你,会给家师说上一句,若家师不同意,你便是叩头也无用。”
那猩猩摇了摇头,沈图也未放在心上,仍然满洞寻找。
那猩猩忽然若有所悟似的,把赵燕衣袖一拉,用手势引赵燕上了大石坐下。它张口准备长啸一声,只是刚刚开口,便想起沈图不喜喧嚣,随即闭嘴,将它手下百十个猩猩一一打醒,比手划脚的招呼起来,全体发动,寻找起来。
这一座山洞,除了沈图身边的一尺三分地,其余地方差点没给这些猩猩翻转过来,仍是无有踪迹。
赵燕儿高坐旁观,由它们前去寻找,谁知仍旧没有效果,他本是被李英琼勾起的好奇心,无果之下,已经是失了兴趣,不光是他,便是李英琼本身,也渐渐失望起来。
宝贝未寻着,两人也是悻悻然,只得是打坐起来,等这一场大雨停下,这大雨一下便是两日三夜,才得渐渐停止。
第三日天明,李英琼起身出洞凝望,见大雨已停,朝阳升起。枝头好鸟,翠羽尚湿,娇鸣不已。地下红瓣狼藉。远近百十个大小峰峦,碧如新洗,四围黛色的深浅,衬托出山谷的浓淡。再加上满山的雨后新生瀑布溪流,鸣声聒耳,碧草鲜肥,野花怒放,朝旭含晖,春韶照眼,佳景万千,目穷难尽。这一幅天然图画,便是历代画苑的名贤重生于世,也未必能把这无边山色齐收腕底。
李英琼见天已放晴,这雨后山谷,又是这般佳妙,不禁狂喜起来,拉着赵燕儿在这无限春光中徘徊了一阵。忽然一阵轻风吹过,桃梅树上的残花,如白雪红雨一般,随风缓缓翻扬坠落地面,不禁动了归思。
这时那全洞的猩熊,也明白他们不能久留,全体排起行列,跪伏在地。
那老猩猩却紧随在赵燕儿身旁,承颜希旨。
赵燕儿见它这般样子,随即想起自己应承的话来,便跪在沈图面前,叩首禀道:“弟子无状,擅自开口,许了这老猩猩同行,如今师傅出关,自是唯师傅之命是从。”
沈图轻笑,说道:“你只是应下,为师哪有不许之理?也罢,为师手中尚有一个洞天仙府,其中人手欠缺,如今你即是允了那首领同行,它一家族人,又岂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不予照顾?”
老猩猩闻言,向下吼了几声,洞中众猩猩急忙忙一个个前爪跪拱,延颈长鸣。有的两眼中竟流下许多人类所不能流的兽泪来。猩猩的吼叫本极凄厉,那马熊的吼叫更似万鼓齐鸣一般,震动山谷。
“莫要反抗,且随贫道去那处洞府一观!”沈图说吧,施了袖里乾坤的法门,将他们一一收了袖中,取出天书竹简,打开门户,步履其中。
李英琼和赵燕儿相互眼,也是踏足进入七彩光团,再能视物时,两人不由得惊愕非常,只见身处一处凹谷之中,四周彩雾氤氲,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漫山之上,桃花漫烂,风岚过处,俱是阵阵桃香。山脚之下,竟是有数户人家,只是其中居住的,却是妖魔鬼怪之流。
这时沈图已是将众猩猩马熊释放出来,这些兽类一见此景,那里还敢放肆,一个个如同受惊鹌鹑一般,颤巍巍紧缩身体,大气不敢喘。
沈图一指山林说道:“你们可以于此生存,饥了有漫山果子可食,渴了,山中也有灵泉清潭,若是想要修行,那村落中也有诸多前辈可供你们求学。只是不可滥杀活物,不可践踏药园。”
沈图说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