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这几年究竟去了哪里?怎么我们兄弟一点消息也查不到?”寇仲一身皇袍,笑着坐在沈图的下手处,脸上依旧和当年一样挂着笑意。
徐子陵也是问道:“师父,石之轩当时给我们带来的消息是您去了峨眉金顶,但是,陛下年年遣人去看过了几次,但却是一无所获。”
寇仲听徐子陵对自己的称呼,面露苦笑之色。
“怎么回事?”沈图皱眉问道。
寇仲道:“小陵这是在怨我纳了师妃暄为妃呢!”
“哦?”沈图转头看向了徐子陵,眼神有些微妙。
“师傅莫要想到歪处去!”徐子陵连连摆手,“我是为寇仲这小子担心,他如今可是一国之君,这师妃暄那身手也是凌厉的很,若是寇仲一个不小心,那这周朝的天下,可是又要乱了!百姓好不容易能够休养生息一两年……”
寇仲笑道:“一世人两兄弟,我知道你的好心,所以,我早就让裴矩废了师妃暄的丹田,省的她捣乱!而且,我也立下了遗诏,若是我死,师妃暄必然随我陪葬,这样一来,也不怕她起什么惑乱!”
“关键是你炼了道心种魔。”沈图笑着说道。
寇仲讪笑一下,挠了挠头,“师傅明鉴!”
“你也是因为这个和他冷淡的吧?”沈图冷笑的对徐子陵问道。
徐子陵叹了口气,“师傅……明鉴!寇仲他明明修了长生诀,但是在看到了石之轩带来的道心种魔之后,便舍弃了本来的路子,这分明是对师傅的背叛!”
寇仲扭过头去,不言不语。
沈图笑道:“不至于,不至于,功法之选,全在个人,那魔头道心本就是阴阳两面,秉持本心不失便是了。”
“可是……那是魔门的功法!”徐子陵依旧道,“咱们可是道门!”
沈图冷笑着看着徐子陵,道:“小陵,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慈航静斋的人接触过了?”
“这……”徐子陵顿时眼中有所闪烁,最后低头道,“是!”
“看来道心不稳的不是寇仲,反倒是你徐子陵啊!”沈图眼中露出一丝怜悯,“那撒手法的滋味,可是尝过了?”
“撒手法?”徐子陵面露茫然,“那是什么?”
沈图又看向了寇仲,“你那丈人没把慈航剑典交给你们?”
寇仲也是摇头,“没有。”
沈图再次将剑典其中关于撒手法的概念给这两个可怜孩子传播了一遍,那寇仲听得啧啧称奇,而徐子陵则是听得一身冷汗,脸色苍白!
沈图和寇仲将失神的徐子陵留在里面,两人出门而去,到了后面的院子里面游览了起来。
这再建起来的玄真观细细看来,份外使人感到设计者工于引泉,巧于借景的高明手法。作为园林楼阁,使人生出“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醉人感受。从远处瞧去,楼阁在林木间乍现乍隐,彷如海市蜃楼,掩映有致,长桥小溪,假山巧石,腊梅,芭蕉,紫藤,桂花于园圃精心布置,雅俗得体,风韵迷人。
“可是鲁妙子的手笔?”沈图步行其中,笑着问道。
“正是鲁少师的杰作!”寇仲迳自领前缓行,长廊转折,一处太极图样子的池塘映入眼中,其情其景,看得沈图也是为之一呆。
飞阁流丹,苍松滴翠。
玄真观中非只一观,而是环绕太极池而建的建筑群,每座建筑以楼,殿,亭,阁簇拥,景中有景,太极池旁遍植老松。
主殿三清殿坐落池南,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檐列瓦,画楝雕梁,典雅高拙,仔势非凡。
沈图和寇仲二人经由的长廊游走于主殿西面园林,直抵太极池。接连太极池阴阳眼处的亭台小桥,造型奇特,从南端至北端分置小拱,大拱,再相连大拱和小拱,两头的小拱与大拱成联拱之局,充满节奏和韵律感。桥面两侧各置望柱十五根,雕刻精细,全桥直探湖心,彷如通抵彼岸仙境的捷道。
就在如斯景致里,池心方亭四角各挂三盏彩灯,亭旁临池平台处铺满厚软的纯白地毡数十张,合成一张大地毡,把冷硬的砖石平台化为舒适且可供坐卧的处所,地毡上摆于巨型蒲团,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卧下,会长睡下去不愿起来。
沈图和寇仲坐在蒲团之上,寇仲先是俯身一礼,身子并未拾起,而是这么叩头说道:“师父赎罪,那正一宫的事情……”
沈图手上虚扶,寇仲便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拜不下去。
沈图道:“正一宫的人我也清楚,别忘了,制衡之道可是我给你讲过的,阴后祝玉妍制衡邪王石之轩,儒家制衡魔门,道门不立朝堂,但是其中也需要制衡,这点为师也是清楚!如今魔门势大,你用上代邪帝的道心种魔稳住下面的魔门中人,也是一个没有法子的法子,只是那正一宫是否能制衡徐子陵……”
说道这里,沈图眼中瞳孔一缩,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慈航静斋的人,是你引见给徐子陵的?”
“是!”寇仲点头,很是干脆的承认道,“子陵的悟性太高,便是以正一宫李淳风,袁天罡两人合力,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必须要有一个破绽在!”
“谁教你的这种手段?”沈图依着背后的柱子,看着寇仲。
“王师,”寇仲道,“王师说,一个没有破绽的人,除非是神仙,否则便是帝王的威胁,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会走到帝王的对立面,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对于这样的隐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