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修山中,人仰马翻,白袍到处。
“大师兄,找遍了,也没看见流留。”白袍弟子举手作揖。
流长吉一身黑袍着身,岁月经霜,满脸肃目。
“大师兄!”一黑袍迎来,拍了拍流长吉的肩膀,满是随意。“我找到了一封信,是那小子留下的。”
“哦,是吗?”流长吉正色看了看他的手。
“莫不是又被流程你骗下山去了?弟子们到处找遍了都没看到信,怎的你就找出来了。流留每次下山,你都能搜出封信来,也是难为你了。”
“怎么会呢?呵呵……”他忍不住尬笑,样子与流留并无二致。
前几日,流程从帝城云游回来,将所见所闻告诉了流留。哪知,流留听了后非又要溜下山去捉妖。流留这小子,临走前,将这封信塞在他手里,就匆匆离去。
众人打开信,依旧是那句老话。
“师兄,流留去也!保证回来。”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丁南山,拳室。
叶凌修正与师弟们切磋拳技,英姿潇洒,拳快而有节奏,划拳为掌,化刚为柔,穿过低回的右手,禁锢住左手,将低回的右手捆在颈上。
几番回环,幻影旋至低回身后,只见一阵阵蓝色划过,快地厉害。反手便治住低回的右臂,肩肘将他一推,低回扑倒在地。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输。”低回一脚接一脚爬了起来,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肩部。
“这次你输了,明日你扫地,怎么又想赖皮呢。”叶凌修调侃道。
流留偷摸地站在屋外,屁股不自主地撅地老高。扒着窗户缝偷看着拳室里面的一切。
他摩拳擦掌,站直了身子,又左右摆了摆头。佝偻着身子,轻脚走到大门边上扒着门边望了望。殊不知,叶凌修的双耳微动,早都听见了他的动静。
流留一个箭步,白色幻影曾曾重叠,对着叶凌修后背就是一拳。叶凌修眼神戏谑,嘴角一笑。迅疾轻巧幻影转身,稳稳抓住偷袭的拳头:“好玩吗?比拳你可比不过我。”
“没意思!真没意思!”
流留放下拳,假装甩了甩,又左右双拳击了上去,一拳接一拳,叶凌修忽地反应过来,瞳孔瞪大了些。他左抵右挡,直后退几步。旧招重现,反手将流留制于地下。
“你怎么又想跑来丁南当弟子来了?”
叶凌修散尽师弟们,弯曲一腿,两手架在上面。
“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跪三天,你别笑了。”流留瘫倒在地,突然坐起来,“同我下山!帝城,有大妖。”
“是吗?你去过了?”叶凌修以为流留又是要骗自己同他出去玩,不相信地调侃着。
“这次是真的!”
流留忽地靠近,与正欲起身的叶凌修撞个正着。两人抱头忍痛,好不趣味。
“且再信你一次,待我收拾东西,与你同去。”叶凌修忍痛道,“你撞人的力气比你练功时可认真多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疼着呢。”流留自言自语。他看着叶凌修离去的背影,又冲着他笑说,“多带些银子!”
正午阳光微辣,两人一路走着。
丁南位处白国以北,与帝城相近,无需御剑。
城中人群众多,御剑会引起注意不说,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这个妖魔猖狂的时段,修仙之人与妖魔已势不两立。两人单独下山,若是太张扬,定会被盯住。
白国,帝城。
城中一片繁华景象,两旁屋楼高立。人人的生地高挑,身正背直,锦衣华服。与小城中处处可见佝偻背影,丧气壮士的模样,确实有太大的区别。
处处是马车,大批木材在马车上被运进城中来,黑甲军士两边开道,护送着金贵的木材,往皇城方向去。一人披着黑色外袍,衣帽遮住了整张脸,提着灯笼慢慢前行。
“这人可真奇怪,他不热吗。”
“是啊!还提着个灯笼。”
“丑人多作怪,怕是这里有病。”
街中些许人驻足看去,七嘴八舌。
原以为城中繁华,人自当也不同些。可这些人告诉了流留,人心不分大城小城。外表再不一样,内里也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运木材的军士越发近了,黑衣人站在路中间,将灯笼缓缓放下。
黑云蔽日,狂风四起,吹地军士睁不开眼,马蹄四踏。为首的军士跳下马来,以为那黑衣人是个瞎子,正欲去扶他:“您是要去哪里,我送您去吧。”
黑衣人没说话,一手掐住那军士的脖子,手上带毛。见此情形,人人奔走,店家关门。
“是一狐妖。”叶凌修顿色,正欲出剑。身后却飞出两蓝色衣衫,一人打那黑衣人的手,一人救下军士。
“低回、浅唱?”
流留疑惑道,“这两小子,偷跑出来了。”
狐妖气不过,四肢作地,迅疾辗转左右,跳上其他军士身上,抓脖将其杀死。动作之快,让人瞠目结舌。短短几下,就了了无数人的性命。
杀伐一地,狐妖消失离开。灯笼还留在原处,自顾燃烧着。一红衣女子躲在暗处,脸上烫伤的疤痕可怖。偷偷看着这一切。
“这老头真是自找麻烦!罢了,反正早与你断了父女之情。”
这女子还不知,自己的族人被军士赶走,还伐了他们的住地。母亲也命丧于那处。今日所见,父亲为了报仇才如此,非是特意与人类作对。女子嘴硬,见父亲无事,左顾右盼,便也离去。
“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