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毒根据犯罪性质不同分为三个类别,无组织贩毒,有组织贩毒,有组织武装贩毒。
而禁毒支队这次接触到的,恰恰就是这样一个有组织武装贩毒集团。
一场爆炸把梁州市公安系统乃至省厅这汪平静的湖面搅动出了惊涛骇浪,两死两重伤三轻伤,甚至连禁毒支队支队长都差点折进去。
顾长征听了下面的汇报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当即就让司机驱车带着他赶往了警察们就医的医院。
邵华按着额头坐在救护车里和三位轻伤员一起前往梁州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这个医院是离事发点最近的医院。
医院接诊的医生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接到了通报,一听是爆炸伤,每个人的心中都弥漫上一股紧张的情绪。
“快下来躺在上面!”救护车刚一开门,一张接一张的病床已经被推到后车门旁边。
救护车内的医生把轻伤的挨个扶下躺在病床上推进去做检查,重伤的则直接推入急救室抢救。
邵华是自己走下来的,步伐稳健到连出车的医生都有一瞬间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从爆炸现场直接拉过来的。
“张护士!”接诊医生抓住一个年轻的护士把邵华塞到她手中,“快带她去做检查,看有没有内脏出血的症状!”
邵华被医生凶狠的眼神吓的瑟缩了一下,赶紧摆手道“我没事,爆炸的时候我正好从二楼跳下来。”
张护士没有理会邵华的拒绝,把她按在一张轮椅上,和另外一个年轻医生一路小跑推着她前往检验科。
年轻医生推了一下脸上的眼睛,冷声到“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医学界有多少爆炸损伤的病例,都是伤者自述没事,结果一检查就是内脏损伤大出血!”
邵华的眼前仍然好似被蒙了层雾般看不真切,头脑发昏,胸口憋闷的厉害,几欲作呕。
“我知道你说的病例,可那都是战争伤害。这次的炸弹从威力上来说明显就是自制炸弹,威力不大,连楼体结构都没有炸塌。要是真和你说的那些军用炮弹的爆炸威力相同,我就算是在街对面也得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碎内脏!”邵华有气无力道。
青年医生在检验科开了十几张单子,和护士一起把邵华按到病床上请检验科医生给她做b超。
“你们警察是不是只要不断胳膊断腿就都不当回事?”青年医生的眼镜片上反射出阴森的寒光。
邵华不甚清晰的头脑被天花板上的射灯照在眼睛里几乎眩晕的要昏死过去,她缓了口气虚弱的开口道“我跟你打赌,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外加软组织挫伤。”
做b超的医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乐呵呵的开口“你要是真这么神,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
邵华终于抵挡不住眼前的天旋地转,缓缓陷入黑暗“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爆炸震伤不会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顾长征到达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时,首先去看望了重伤的警察。
但遗憾的是,重伤的警察现在仍然被医护人员竭力抢救,并没有脱离危险期。
顾长征紧接着去慰问了轻伤的警察,警察们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看到他眼中凶狠的光芒几乎以为顾长征不是来看望病人的,而是来实施抓捕的。
顾长征最后去看望了从消息层面上来讲伤的最轻的邵华,只是邵华已经昏了过去,并且被护士在背部和胳膊上绑了冰袋冰敷。
“不是说她伤的最轻吗?这是怎么回事!”顾长征站在邵华的病床前压低了声音问向陪床的余明辉。
余明辉被顾长征满含杀气的眼神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医、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外加软组织挫伤,醒了之后就可以出院。他们给开了点镇痛药和活血散瘀的药,注意休息,半个月就没事了。”
顾长征刀子般的目光刮着短暂失去意识的邵华“你们可真行!逮个人就给我整出这么大一档子事!”
顾长征深吸口气,勉强压制了心中的怒火“醒了以后告诉她,让她回市局继续盯着案子,我会跟陈凡说不要让她出外勤!”
余明辉看了眼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邵华,心中略微有些不忍“顾局,医生说了让她休息的,连请假证明都给开了。她伤都成这样了,要不就让她休息几天吧?”
顾长征眼睛一瞪,低声吼道“她休息了案子谁查?你查吗?”
顾长征眼睛通红“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贩毒的问题了,毒贩手中能有第一个自制炸弹就能都有第二个!这次还好是炸了自己人,下次要是在闹市区爆炸炸了老百姓怎么办!万一出现这种情况谁能负责?你吗?!”
余明辉被顾长征的吼声吓的低下头去不敢说话,虽然他理智上知道顾长征这样安排是最正确的决定,但他在情感上确实接受不了邵华即使受伤还要接着工作的事实。
顾长征看着余明辉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不满自觉语气有些重了,于是尽量缓和了声音“她醒了之后你就把我的原话告诉她,她能理解。”
顾长征拍了拍余明辉的肩膀“你放心,她绝没有你想像中的脆弱,她经历过的事要比现在还要危险千百倍!”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子照进房间,洒在椅子上坐着的的年轻男人身上,让他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冲淡了身上隐隐透出的危险气息。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窗外阳光正好,窗内人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