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过头来,笑得邪气,光影离去,他的脸陷入了阴影中,让人心颤。
“江斐然,我就佩服你这种厚着脸皮为自己争取最佳利益的勇气。”
他的身体倾了过来,双手撑在后座椅与车玻璃上,将江斐然完全的困在狭小的三角地带,江斐然的呼吸都屏住了,被他眼底的狠戾所惊吓,在以为他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他忽然身体侧了过来,以她的腿为枕头躺了下去。
江斐然一怔,低头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男人。她不敢乱动,道:“谢龄隽,你到底想怎么样?”
“以我的方式还你的债,别的我都不接受。”男人闭着眼睛,除了这句话以外,就没再开口。
江斐然气恼的冲他挥了挥拳头,想一拳砸他脸上,凭什么?
可见他又皱眉,一手搭在胃部,她沉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有胃病?”
谢龄隽没有回答她,呼吸沉了些,好像睡了过去。车厢内又恢复了安静,江斐然无奈,只能紧张又无聊的坐着,这一坐,把她自己都等睡过去了。
谢龄隽听着她的呼吸平稳了,慢慢的睁开眼,看到她歪靠在车窗上的脑袋。
他搭在胃部的手松开,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作为影帝,演什么不像?
他单手撑着皮椅半坐起来,静默的看着她睡着了的模样,在心里问自己:四年了,那四年里,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连她长什么模样都快忘记了。怎么再看到她以后,这张脸老在他脑子里晃。
诚如她所说,娱乐圈里面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脸皮又特厚的女人?
谢龄隽想不明白,可能,还是心里气不过吧……
作为一个男人,被妻子直白的告知说她出轨了,被甩还要再被她讹一笔,换做谁都难放下。可他到了现在才来说不让她好过,后遗症隔了四年才发作,这有些不合常理,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谢龄隽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再想下去,就当是冲动吧。
一道灯光由远及近的射过来,应该又是一艘大船来了。他就着光打量她的面容,脸颊有肉,皮肤白皙,比起以前没什么变化。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是应该很辛苦的吗?
是了,她身边还有那么多男人呢。
就像一曲缓缓流淌的歌曲,情绪还未饱满,曲调戛然而止,谢龄隽想到那个跟她亲密的男人,情绪便降了下来。他翻身坐起,惊得江斐然也醒了过来:“被发现了吗?”
她慌张往外张望,车内静悄悄的,外面也是静悄悄的,没人。
“呼……吓死我了。”江斐然抚了抚胸口,抬头就看见谢龄隽冷冷的看她,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江斐然微蹙了眉毛:“你那样看我干嘛?”
“下车。”男人阴沉的声音响起,说完便自己先下了车。
江斐然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他又要干嘛,但还是下了车子,脚才踩稳地面,只听前车门“砰”的一声,车子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