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过饭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刚走出川菜馆,顾爵晔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走到一旁开始接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顾爵晔抬眸看向站在路边的女孩儿。
昏暗的灯光将她的身影照应的有些朦胧,那张精致的小脸微微垂着,脚尖有些无聊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侧颈微微弯着,犹如戏水的天鹅般优美,一缕发丝从后颈垂落到锁骨,带着一丝小女生的娇俏,却又有一种无知的魅惑,勾人瞩目。
短暂的失神后,顾爵晔走向她身边。
“我要回去了,你在这边照顾好自己。”
白浅沫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撇开脸假装看向马路上来往的车子。
“恩,这边的戏没几场就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白浅沫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告诉他自己的行程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会主动说这种话了?
顾爵晔轻笑一声:“结束的时候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回去……”
顾爵晔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电话再次响起,他接听后不久,一辆黑色车子缓缓驶来。
上车前,他突然转身看向她:“给我打电话。”
白浅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目送顾爵晔离开后,白浅沫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一阵冷风吹过,她忽然清醒了过来。
他说让她给他打电话。
她竟然答应了?
额……
白浅沫,你最近严重被美色诱惑的智商为负数啊。
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
白浅沫正要开门,走廊拐角处传来一阵哭喊争吵声。
“微微,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你爸吧,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如果再不补缴住院费,医院就要赶人了,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你爸去死吗?”
“微微,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和你爸有很深的埋怨,可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无论如何,我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听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白浅沫走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围了许多人。
这家四星级酒店早已经被剧组包下了,所以,此刻围观的人也都是剧组的人。
人群中央,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揪着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裙角,昂着头痛哭流涕。
再听她刚刚说的那番话,给人的感觉甚是可怜。
“夏微,她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让她一直跪在这儿呢?”
“就是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孝顺,你父亲生了重病,你竟然都不闻不问,还要你母亲亲自跑来通知你,真是太过分了。”
被指责的女孩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微微垂着,那双清眸里没有一丝情绪。
“你跪在我面前,是想看到现在这个结果吗?恭喜你如愿以偿了。”女孩儿扯了扯唇角,满脸讽刺。
见到她这个模样,周围的指责声更加激愤起来。
“实在太不像话了,阿姨,你快起来吧,这种女儿不要也罢。”
“就是就是,都说养儿防老,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变得极度自私,从小被父母溺爱长大,等自己成人了父母老了,就狠心抛弃父母,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
跪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哭的更加卖力,一只手死死揪着女孩儿的裙子。
“微微,妈妈不是想让你丢人,实在是现在家里没了其他办法,你爸爸急等着手术的钱,如果再不拿钱回去,他真的就没命了啊。”
对于周围人的指责,女孩儿根本就不在乎,她冷笑一声看向那妇人。
“半个月前,我刚把自己唯一的五万块打给了你,我爸的手术费虽然还远远不够,但住院费和医药费总够了吧?”
妇人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乱。
女孩的脸色冷冽的让人胆寒。
“那笔钱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拿去医院?是给你那嗜赌成性的儿子了吧?”
女孩儿这句话一出,周围那些原本正气禀然的看客们,顿时一个屁都不敢放了。推荐阅读//v.///
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刚刚谩骂了女孩儿半天,结果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儿。
妇人眼看女孩儿掀了老底,急忙哭着哀求。
“微微,微微啊,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弟弟他欠了一屁股债,人家追债的都找上家门了,说如果不把这笔钱还上,他们就要把你弟弟的手砍下来。”
夏微冷嗤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追债的人如果敢这么做早就进局子了,你还不明白?这压根就是你那宝贝儿子给你演的一场戏罢了。”
“还有,我已经没钱了,你来找我也没用?我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千多块钱,如果你需要,这些都给你。”
话落,夏微从包里把一千多块钱的现金全都塞到了那妇人的手里。
那妇人低头瞄了一眼,随即眉心蹙的更紧了。
“这点钱只够住几天院的,但医药费还是远远不够。”
“那你要我怎么办?卖肾还是卖身?这两样你不是都想过了?卖肾不行就给我找五十岁的煤矿老板,想大赚一笔嫁妆,我是怎么跑到北方来的,你很清楚吧?”
这番话,夏微几乎是发狠似的咆哮而出。
原本自己躲在这里,虽然清苦,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