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爵晔出门后,看到韩宋妍和许华岚坐在一起。
清冷的目光从韩宋妍红肿的双眼上掠过,神情淡然的冲着许华岚点了点头。
随即转身朝走廊尽头。
许华岚目送顾爵晔孤寂的背影,心里哀叹一声。
浅沫突然出这种变故,现在最痛苦的人就属阿晔了。
顾爵晔来到楼梯间,回拨了一通电话。
“七爷,人已经在东站拦下了。”
“恩,把人带到医院里来,顺便联系祁队带人过来一趟。”
“是!”
挂断电话,顾爵晔颀长的身影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感觉自己失去了灵魂,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阴沉深邃的目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朝外张望。
一只手有些麻木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紧接着,两根、三根、四根。
半个钟头过去了,地上已经被丢了满地烟头儿。
一名打扫卫生的老爷子提溜着扫帚走了进来,目光先看了一眼地上的烟头,随即掀起眼皮朝顾爵晔看去。
见眼前的小伙子胡子拉碴、一脸阴郁。
他默默将烟头扫到了簸箕里。
进医院来的,哭的比笑的多,他已经司空见怪了。
这小子看穿着很体面,虽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是一看这气质就不是普通人。
这种人自然不会为了钱发愁。
怕是家里的人生了重病才让他这么愁容满面的吧。
“小伙子,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心态一定要好啊。俗话说的好,能解决的问题不必发愁,不能解决的问题发愁也没用啊,如果家里人身体出现问题,就想办法去治病,如果是绝症,那就把心态放平了,好好陪亲人走完最后的一段日子,也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丢下这句话,老大爷没再停留,提溜着扫帚走下楼梯。
顾爵晔低垂的眸缓缓掀开。
这一刻,心里的烦乱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他自诩聪明,可浅沫出事之后,他却整日沉溺在悲痛和自责中,恨自己去晚了一步,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却丢失了他一贯的冷静。
反而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大爷都能明白的道理,他此刻却像一只二维度的蚂蚁一样,在虚幻的框架里原地转圈。
当下,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让浅沫陷入深度昏迷的原因。
他不能继续这么消极的等待下去了、
回到病房
白家人都还在。
白老依旧坐在床边,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儿闲聊。
试图想要唤醒她的意识。
“七爷,把人带来了!”古晋走进来,朝病床上看了一眼。
“让她们进来。”
“是!”
白老和白家人好奇的看向顾爵晔。
这时,门口一行人推搡着两名女人走了进来。
当看到来人后,白家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白逸堂握紧拳头,眼神里含着杀气。
“张翠艳、白新柔,终于见到你们了。”
那天白新柔设局引方术伪装的白老离开白家,张翠艳紧随其后离开。
因为最近白浅沫昏迷不醒,白家人也无心去管她们母女的去向。
白逸堂还曾想,等白浅沫醒了,他就找帝都有名的私家侦探去调查这对母女。
她们做了这么多缺德的事情,如果不受到应有的报应,简直天理不容。
没想到被姐夫抢先一步找到人了。
白逸堂感激的朝顾爵晔看去。
看到白家人,张翠艳和白新柔的脸上露出慌张。
她们半个月前就准备离开帝都,可进入机场后,她们发现有人正在机场寻找她们。
还好当时她们提前做了准备,乔装打扮了一番,才没有被寻找她们的人发现。
于是不敢在乘机离开,吓得二人立刻跑出机场,拦路打了一辆出租车,跑去郊区的城中村里躲避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们连村子都不敢出,每天吃喝拉撒都花钱让村里的邻居帮忙带回来。
小心翼翼的过了半个月逃亡的日子,她们母女以为追捕她们的人已经放弃了,才壮着胆子准备改坐火车离开。
结果没想到,就在检票准备上车时,她们被一行陌生人众目睽睽之下抓走了。
离开火车站,她们被塞到一辆黑色轿车上,一路来到医院。
看到白家人那一刻,白新柔心里一切就都清楚了。
抓她们的人不是酆先生的人,而是顾家和白家人。
是白家人,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白新柔渐渐冷静下来。
她哭哭啼啼的跑到白老面前。
“白爷爷,您听我解释,我不是逃跑,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了,所以才带着我妈不告而别的。”
一旁的白逸堂冷笑:“大年初一那天早晨,你带我爷爷去公园参加什么书法比赛,结果你自己跑了,我爷爷却被一帮不明分子挟持,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白新柔,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敢撒谎?你的脸皮真是比长城都厚呢。”
白新柔并不知道那天她带出去的人是方术易容的白老。
她一脸无辜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当天带白爷爷出去只是想带他出去散散心,后来我就去附近想给白爷爷买早餐,结果等我回来的时候,白爷爷就不见了。”
“我……我四处寻找过白爷爷,公园四周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那边距离家不远,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