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雉瞬间傻住,盯着他看。
「怎么,没见过这么丑的罗刹吗?你信不信我弄瞎你的眼睛!」索黯自卑地把头往旁边撇。
「你是谁?」彤雉问。
「索黯,外号鬼面。」
「喔?那你不是索炎,那也就不是那个浥姊姊在找的未婚夫了,既然这样我们继续打吧!」彤雉又举起宵寒剑,准备进攻。
「你说什么?我就是索炎,毁容后更名索黯,你说谁在找我?」索黯满脸的疤牵动起嘴角的肌肉说话看起来很勉强。
「一个叫浥青梧的姑娘,她往金石国的方向走了,问我们大伙儿有无见到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你从头到尾都把脸遮了难怪她找不到你!你早以真面目示人,我也就不必花那么大力气跟你打了。」彤雉觉得这架打得有些冤枉。
「你不是骗我吧?她确实是我青梅竹马,但她不是早就嫁人?」索黯的声音又惊又喜,还夹杂着许多伤感,不安。
「这位大哥,我不可能随意编出这个名字,你还不去见她?」彤雉很想成全方才那个浥姊姊。
「我现在不能见他,我的脸我的脸要先治好才行,她不能看到这么丑的我,这样说来我还得先打败你,谢谢你告诉我这消息,但我得打败你嬗凫才能治好我。」索黯没有了两串金莲,从怀中摸出一张网子来。
「索黯兄,且慢,既然巴雅尔都无法活过千岁,嬗凫就算在世也绝无可能保有罗刹之身,若他元神寄生在人身,又有什么能力医治你?他只是想利用你帮萨宁捉拿我们罢了。」
「况且浥姑娘根本就知道你满面伤疤,不然寻你时也不会告诉我们你的特征,这就说明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样貌!」万长天一语道破这道复杂的难题。
索黯整个人像了泄气的皮球似的跌坐在地上,就傻在那。
「索大哥,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浥姊姊若为你守了数百年孤身不嫁,你欠她太多,想办法补偿她,比治你的脸重要多了。」彤雉的话几乎打动了索黯。
「可是,我最后一次见青梧,她差不多是妳这年纪,她不小心瞧见我的脸,便惊叫了出来!我现在太丑,我会吓到她。」索黯难为的表情,很还是从厚厚的疤痕间透了出来。
「索大哥,要是我在街边没来由地看到你,我也会吓一跳,因为你的容貌忽然改变了,但你连机会都不给她,又擅自决定她一定会怕你,嫌你,也太武断,因为你的自卑,让浥姑娘孤单了多少年,这样对浥姑娘多不公平!」彤雉想把这头犟驴子的绳给扭过来。
「公平的,是我不好,当年第一眼没认出你来,以为你是陌生人,还惊叫把你给吓走了」一个温婉的声音微微颤抖的从彤雉的身后传来。
「索炎哥哥,你能原谅我吗?」浥青梧这句话说得揪心,彤雉和万长天两个局外人都觉得惨然。
索炎心中甚是激动,却将斗篷捡起来重新披上,把帽子拉得盖住了脸,背过了身去,想往前走。
浥青梧慢慢的走近他,
「别过来,我除了形容丑恶,还做了许多坏事,我把那些嘲笑我的罗刹都虐杀了。我再也不是你当年那个青梅竹马了。」索炎自觉已经方方面面都离浥青梧太远。
「我知道你脸上被荆棘弄到的伤不是这样,我问过你的家人,你还被其他的罗刹戏弄,在你脸上划出更多的伤对不对?不管你过去做了什么,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为犯过的错付出了青春。」
「罗刹国覆灭,我没了家人,我只想,好好的跟你度过余生。」浥青梧轻轻的将头靠在索炎的背上。
「青梧,我在狱中的这数百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索炎身子一阵轻颤,不知是因为浥青梧,还是时光流淌让他感慨。
万长天一番解释后,索炎才明白天牢外的世界已恍若隔世。
浥青梧之所以能逃过大疫,全因为当年她逃婚,远走镜山方向寻找索炎,才能躲过一劫。
索炎本来就是囚徒,对嬗凫并不忠心,现在既然浥青梧不介意自己的面貌,自己也不需要帮嬗凫做事了。
「彤雉姑娘,具体丞相那边的状况我并不清楚,我和魟肆都是他找那飒宁从镜山天牢中放出,要对你们不利,他确实透过飒宁,幕后下达命令,至于他是人是鬼是罗刹,在下就无从得知。」
「他的目的是夺取浑天玺,我和姑娘本就无冤仇,我也不稀罕罗刹那套一但挑战得打到底的规矩,尤其我此生最爱的人愿意和我一起走,那么在下愿意弃战。何况我也争不过你,万公子只是被打晕,应无大碍。」索炎牵起了浥清梧的手,紧紧的握着。
「索大哥,我表姐略通医术,改日若有缘再会,让她瞧瞧是否可治你的伤?」彤雉问。
「多谢姑娘美意,我已经得到了一帖灵丹妙药,她会慢慢治愈我的,只是,委屈她了。」索炎看着面纱下的浥清梧。
「不,不委屈,你看。」浥卿梧掀起面纱,左脸靠腮骨的地方有一处看来像火伤的疤。
「是谁伤得你?」索炎心疼的触摸着那块疤。
彤雉和万长天现在才明白为何浥姑娘不以真面目示人。
「是我自己弄伤的,当年你家退婚,我父母想方设法要让我与其他家罗刹成亲,我想若我变得跟你一样脸上有伤,就再也没人会逼我了,所以我故意烧伤了自己,不医治。」浥青梧听似柔弱的声音下,竟能这样义无反顾,彤雉心想这姊姊也太痴情。
「你!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