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点头应着,依旧满脸温和地笑“咱们殿里说话吧。”
如雅进入暖阁坐下,玉兰赶紧给她端来一杯茶,神色仍旧有些不自然。如雅似乎看出了一些,笑道“这在你宫里,不必拘束,坐下说话。”玉兰便另一边坐下了。
两人各自喝着茶,没人说话,气氛忽地紧缩,茶盖与茶身相撞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如雅便说道“本宫刚从养心殿过来,得知皇上宽恕了你阿玛,想着几日没见你了,便过来看看你。”
玉兰的眼睛仍旧朝一边看着,应道“多谢娘娘关怀。”
如雅又严肃又温情道“没有父母就没有咱们,父母是孩子的天,但你我已经入了皇家,先君臣后父子,咱们的头顶只有一片天,那就是皇上。兰儿,皇上革了你阿玛的职,你定不能心生怨恨,完不可埋怨皇上,你可知道?”
玉兰霍地站了起来,恭敬道“阿玛犯得是死罪,皇上只是革职实乃皇恩浩荡,臣妾不敢也不会埋怨,反而感激皇上隆恩。”
如雅点头应着“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况且咱们的夫是皇上。哪怕皇上真杀了你阿玛,你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到底事涉国政。好在你是明白的,本宫也就无需多费唇舌了。”
玉兰点着头“臣妾明白。”
如雅接着道“本宫可听皇上说了,你侃侃而谈,指点天下,这岂是后宫女子可以的?实在胆大包天。日后再不许这样了,实在坏了规矩,有失体统。”
玉兰连连点头“臣妾明白,再也不敢了。”
如雅盯着玉兰看着,又道“兰儿,这是在你的宫里,你如何这样扭捏?咱们生分了。”
玉兰忽地抬头看着如雅,两个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又看向一边了。努力地装作镇定“臣妾是为了阿玛的事情忧思难过,臣妾失仪了,请娘娘恕罪。”
如雅惊讶道“兰儿,你莫不是真的疑心我了?”
玉兰又抬头看了如雅一眼,随即又看向一边“娘娘说笑了,臣妾怎么敢疑心您。”
玉兰刚说完,如雅便站了起来“但愿吧。”留恋似的看着玉兰“既如此,你无事就好,本宫先回去了。”些许落寞地去了。
玉兰心里有着疙瘩,假装挽留道“娘娘再坐一会,横竖天还早。”
如雅立即停了脚步,转身看着玉兰“你又不想见我,我还觍着脸坐什么?不惹你烦了。”
玉兰低头不语,青锦轻轻拽拽她的袖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跪了下来“娘娘言重了,臣妾怎么会不想见您,巴不得您天天过来坐坐呢。”
如雅看着玉兰,没再说什么,扶着青鸾出去了。玉兰赶紧站起送着,看着她缓缓地走出宫门,离开了。燕儿赶忙问着“主儿这是怎么了?奴婢看着好不舒服。”
玉兰垂头丧气地回了殿里,手指摆弄着帕子,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我实在不能坦然地面对她。”
青锦接话道“事情还未明了,主儿自然慌张不已。”
燕儿噘着嘴,接话道“主儿,奴婢觉得皇后被咱们冤枉了。”眼神非常地无辜“她刚刚那样对主儿说话,实在令人难受,她可是皇后啊,实在没必要这样低声下气。除非她真的无辜,被自己信任的人冤枉了才会这样地失落,演是演不出来的。”
玉兰点头应着“傻丫头说得是,她那样地失落,我可能真的冤枉她了。”忽地站了起来“我刚刚真该把所有的事情都问个清楚,我这就去找她问个清楚!”
青锦赶忙说道“主儿,还是再想想,切不可这么冲动。”拉住了玉兰“有可能皇后是装得,以此来博取主儿的重新信任?”
玉兰愣住了,她又坐了下来,继续撕着手帕。燕儿接口道“这也是有可能的,也是有可能的”看着玉兰“那可怎么办?”
玉兰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怎么办,横竖阿玛已经无事,其余地慢慢应对。”
青锦叹气道“大人的事了了,可主儿您自个的事还没清晰呢,方子的事情一日不了,心也就一日难安。”
玉兰轻轻摇着头“顺其自然吧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玉兰到钟粹宫请早安。她到了殿里,给如雅行礼,仍旧不敢看她的眼睛。行完礼,快速的坐到角落里,低着个头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
玉兰的异样表现,自然被众人看在眼里,妍嫔先说话了“皇上已经赦免惠征,兰贵人怎么还绷着个脸?阿玛的确不争气,但到底与你无关,不要难过了,摊上这么个阿玛也不怪你。”
英贵人和春贵人捂着嘴笑着,玉兰看了她们两人一眼,两个人回敬地白了她一眼,继续笑着。她也没有搭理妍嫔,就沉默着。
妍嫔继续说道“本宫还听说兰贵人在皇上面前口若悬河,说是自己带兵打仗绝不当个逃兵,可把你厉害死了。你阿玛若是像你这样有骨气,不是个草包饭桶,皇上就少些烦恼了。”
玉兰攥着手帕没有说话,如雅说话了“如此地轻贱别人,也终将被他人轻贱,妍嫔你实在过分。”
妍嫔笑道“臣妾心直口快,还望娘娘见谅。”转着眼珠子“臣妾想问一句,皇后和兰贵人这是怎么了?你们不是一向亲密无间,怎么如此生疏起来了?”
如雅立即接话道“本宫和兰贵人很好,多谢妍嫔关怀。”
妍嫔捂着嘴笑着“好了,瞒不住了,就差把生疏两字写在脸上了。看来兰贵人没有原宥皇后的过错了?你们姐妹情深,我还以为早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叹着气“毕竟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