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问句是从自己口中说出,但萨克一点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顾清晗却打破了他最后的侥幸:“虽然我只是猜测,但这种可能性很大。”
见萨克的脸色实在难看,顾清晗又补充了一句:“到底是与不是,我们都需要证明。”
萨克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甚至顾不上说句话,就快步冲了出去。
顾晚衫虽然没跟着进宫,听到他们这般谈话却也猜到了一二。
他坐在顾清晗身边问道:“你真的确定南屿皇上被药物蛊惑了?”
此时顾清晗却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我的不确定,毕竟只在书里看过,我并不肯定。”
这件事事关重大,绝非她轻易就可以下定论。
“只是既然告诉了萨克这种可能性,他定然会想法子去查证。”顾清晗光棍的说,“总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让我做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也不是真的就抛下不管了。
她想了想,让福伯请来了一位名望颇高的大夫。
那大夫据说已经隐居多时,若不是和福伯交情很深根本就不可能再次出山。
没过多久,福伯就带着人来了。
来人是黑发老者,虽号称有古来稀之龄,可满头的黑发却是让许多中年人都羡慕不已的。
“这位是杨大夫,他对毒理研究甚深,或许可以帮上小姐。”福伯在一旁介绍到。
顾清晗冲人行了一礼:“此行麻烦杨大夫了。只是我这次的事恐怕有些麻烦,需要你待在这里直到事情结束后才可离开。”
因为他和福伯之间的关系,顾清晗也不愿对他有所隐瞒。
杨大夫之前显然没听过这个要求,迟疑的看了福伯一眼:“这……”
顾清晗不想勉强,便问道:“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大夫也是见过市面的,猜想这次的事情可能牵扯不小:“我住进来没关系,可我的家眷……”
“这您大可放心,我们会将他们一道接进来安顿。”顾清晗解释道,“我们不会让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说不定还会有大好处。”
顾清晗的来历福伯曾隐晦的对的杨大夫提起过,现在见她这么说,咬牙答应下来:“谨遵您的意思。”
顾清晗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其实是她才想到的,她要问的事情不少,日夜进出米宅总会被有心人发现,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人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达成一致后,她才说起了自己的问题:“杨大夫可是知道蚀心草?”
杨大夫脸色微变,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顾清晗要如此小心的询问这种问题。
“蚀心草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不知小姐问这个所为何事?”杨大夫斟酌着答道。
顾清晗想了想,干脆现场编了个故事:“我有位至交好友,近来蟊洹?晌夜鬯身体康健,并无中毒的迹象。”
“原本我也以为是自己想错了,但那日去她家时恰好闻到她身边亲近之人身上带着股甜腻的香气,这才有了怀疑。”
为了不让杨大夫有所猜测,顾清晗特意将此事往府内宅斗的方向引导。
果然杨大夫跟着陷入了误区:“听小姐这般说确实有些像蚀心草,不知可否那位夫人来让小人一观脉象?”
顾清晗立刻露出为难之色:“她家中管教森严且那人还暗中对她有所监视,只怕很难出来。不知可否您可否调配出蚀心草的味道让我闻闻?说不定可以辨别出来。”
杨大夫摇头:“不同香料配合蚀心草会有不同的味道,有时候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我为您调配,反而会误导您。”
顾清晗愣了愣,她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麻烦。
“难道只有将人带出来一途了?”顾清晗紧皱着眉头,在脑海里盘算着将杨大夫带进宫和把南屿国主带出宫哪个更可能一点。
杨大夫却说道:“不,或许还有一个法子。”
顾清晗眼睛顿时亮了。
还没等她继续问呢,刚才匆匆离开的萨克突然去而复返,手中还拿着一本册子。
看到杨大夫,萨克也是一愣。
“你怎么回来了?”
就在杨大夫纠结自己要不要先行离开的时候,顾清晗率先开了口。
萨克意有所指的看了杨大夫一眼。
“没事,这位是杨大夫。接下来还会有用到他的时候。”顾清晗简单解释了杨大夫的身份。
萨克这才放松,将手中的册子递了过来。
顾清晗看了一眼,顺手将其交到了杨大夫的手里,她倒是没想到六皇子竟然这么快就把脉案弄回来了。
杨大夫懵里懵懂的接过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没将册子掉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清晗,原来她刚才说的深陷于内宅的妇人竟然是指的皇上?
谎言还没捂热就被拆穿,顾清晗也有些不好意思:“您看过就好,里面的内容不能外泄。”
这本册子里的东西,就算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外泄啊!
杨大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将册子给顾清晗的人有些眼熟。
竟然是六皇子。
他顿时不敢再往下想,只好安安静静的看起了册子。
这么一看,倒是真被他看出了不对劲之处。
“这几天的脉案有问题。”杨大夫随手指了几天,六皇子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父皇提出要和北疆合作的前一个月。
难道父皇那么早就被控制了?
“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