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怜平岚郡主此番无辜受累,虽侥幸避过,可一旦知晓陛下的处置结果后,心中恐会有些不忿,为师看你与她似乎有些交情,若是闲下来,得空安慰她几句,她刚到京城,恐怕对这里的局势难以明晰,遇事有看不清的时候,子墨你也可适当提点。”东方大儒道,此事虽针对冉醉而起,但归根到底却是储君之争,清平王府与沈家也不过是莫名牵扯其中的两颗棋子罢了。
“是。”苏子墨闻言应了一声,关于玉佩这件事的具体原委,除了他与冉醉外无人知晓,就连东方大儒问起,他也只以‘巧合’二字含混过去。
除此之外,他发现东方大儒对冉醉似乎格外关注。
“可是因为已故清平王的缘故,老师才对平岚郡主多有照拂?”
闻言,东方大儒笑了笑“虽然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不过自从见过平岚郡主其人后,为师倒真有些喜欢她,这丫头胆大心细、机智敏锐,身上有种不属于京城的坦荡洒脱,十分难得。”
“就说这件事情,当时在朝堂上的人大多属于太子及二皇子两派,当事人又涉及到其中一方,你们不便多言,若是那丫头当时不直言点出沈家兵权这个关键问题,以陛下的性格,恐怕多半会以欺君之罪论处。虽说主要是为自身,但同样解决了太子殿下目前的困局。”
苏子墨知道东方大儒这番话说得是对的。按照当时的情况,皇后娘娘、太子和他三人,都不好站出来说话,就算真的说了什么,皇上非但不会相信,恐怕心中还会有所疑虑,怀疑是他们故意设局想要陷害二皇子。
“陛下恐会对沈家心生忌惮。”他缓缓说道。
“不必太过担心,沈将君驻守北疆,离这些朝堂纷争远隔千里,陛下不会轻易动沈家。”东方大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东方大顿了顿,却没再开口。
“且等等吧,想必明日宫中便会有旨意传来。”
今夜无风,乐棠城看似平静的夜色之中,无数人辗转难眠。
就连自诩心大的冉醉都在床上烙了一晚上饼,知道东方的天空微微露出些鱼肚白,才勉强睡了过去。
结果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她是被卫一阵聒噪的嗓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冉醉就看见了刚冲进门,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的卫谨。
青映自他身后追了上来“小侯爷,您不能进去,我家郡主正在休”
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了屋里已经悠悠转醒的冉醉。
“郡主奴婢没拦住卫小侯爷。”她可怜巴巴地说道。
冉醉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弄清楚目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卫谨焦躁地拍了拍他那四季不离手的扇子,快步伐冲到冉醉面前。
“你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为什么不能?”她没记错的话,今天可是四知阁每十天一次的休息日,她不过睡了个懒觉,怎么卫谨这厮一脸罪大恶极的模样,好像她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似的。
见冉醉还是那副迷茫的样子,卫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气死了。
“皇上下旨了!”他高声吼道,要不是冉醉是个女的,他真想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摇醒。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冉醉这才明白卫谨这一脸天塌地陷的样子是因何而来。
她满不在乎地摊了摊手“你不早就应该知道么,昨天事情闹的那么大,陛下自然要下旨处罚他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怎么就不是大不了的事了!我说阿岚,冉醉,平岚郡主!您老人家知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处置的!”
冉醉“还能怎么处置,自己的老婆孩子,总不能真给弄死吧!”
卫谨“”
他觉得自己巴巴跑来郡主府,纯粹是没事闲的找气受。
“算小爷多事,热脸贴冷屁股,我看你还是继续在床上躺着吧!”说罢,他作势转身要走。
见卫谨似乎真生气了,冉醉终于叫道“哎哎哎小侯爷,我错了,我错了成不,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她忙起身下地,情急之下忘了穿鞋,被有些凉意的地板冻的哆嗦了一下。
卫谨瞥了她一眼,原本他只是生气,并没打算真走,见冉醉兵荒马乱地想要冲过来,也就没再向外走。
“懒得理你!”他轻嗤了一声,缓步踱了回来。
“你刚刚说皇上下旨了,上面说怎么处罚楠妃和冉君翌了?”为了避免刚刚消气的卫小侯爷再次爆炸,冉醉十分顺杆爬地问道。
其实方才见卫谨那副神情,她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不过陛下袒护冉君翌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第一回看不过去气一气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一直憋着一口气?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她昨天确实心情不佳,不过那也是因为不想趟京城这趟浑水,想念临境城的亲人,还有那种自由自在生活,楠妃和冉君翌这点小破事,还不至于放在心上一直惦记着。
卫谨终于可以将胸中一腔愤懑抒发出来,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快了许多,一字一字好似炮弹一般。
“皇上将楠妃禁足在毓秀殿,对外说是她最近潜心礼佛,准备斋戒抄经为东冉祈福。至于冉君翌,则被封为常王,封地江南,命其于今年年底赶赴封地。”
冉醉听完,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觉得陛下这么处理挺好的呀。”
这个结果已经比她想象的好多了,冉君翌被封了王赶赴封地,江南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