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楚的眉心微微蹙起,看着怀中睡得极不安稳的女子,轻声问:“你若不是九公主,那么,你是谁?”
他曾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和轩辕若璇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留在宫里假装公主的身份。
但她身上的忧还在。
那是她曾经在他面前无耻的脱衣勾.引而让他注意到的胎记。
过去的她,确实说得上十分放浪。
他不知道她在对着慕寒皇甫烨和夜清影时是怎么一副姿态,但在他这里,除了时不时投怀送抱,还动不动宽衣勾.引,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有那个诅咒,就算下药,他相信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现在,她变了,如她所说,溺水一丑,变得完全不一样。
她的笑不再是妩媚中带着一丝**,而是纯美真诚的,偶尔,会有一点因为讨好而生出來的虚伪。
虽然虚伪,却虚伪得十分可爱。
每当她害怕,她慌乱惊恐的时候,她就会笑得十分虚伪,只为了去讨好,讨好一切她觉得会伤害她的人。
她现在,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爱搭理所有人,甚至,潜意识想要远离他们。
一直想不透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哪怕失忆,也不可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到这地步。
现在她说,她不是九公主……
若璇在他怀里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得不到她的回应,名楚只是在沉思了半刻后,再次倾身往前,把她送到床上。
可他还沒來得及放下她,她便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颈脖,失声尖叫:“救我,君浚救我,带我走,带我走,君浚!”
她不仅叫唤,还咽呜了起來:“君浚,我在文里,我在文里……带我回去……我不想死……君浚我害怕……”
在她伸手勾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的掌已经落在她的腰间,正准备用力把她推开。
他怀疑,这是她再次想要勾.引他的手段,虽然潜意识里他不想怀疑她,但她有前科,她从前表现太恶劣。
然而在看到她眼角溢出那两滴晶莹的泪珠后,送出去的力度蓦地收回。
他又下意识搭上她手腕的脉门,依然是平和有力的脉搏,她的呼吸也在一瞬间的紊乱后,恢复了平静。
她,还在睡梦中。
睡梦中的她却依然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哭喊着:“君浚,带我走,救我……我要……回家……”
名楚的眸光微微闪烁,倾身向前,与她一起倒在大床上。
大掌忽然落在她领口衣襟上,轻轻拉开。
她胸前那片雪白细嫩的肌肤让他有几分失神,可他最终还是敛住心神,以掌心贴上她裸.露出來冰肌雪肤,一道醇厚的内息经由他的掌心慢慢传入她的体内。
“你说你不是九公主,那你是谁?”
暖暖的气息让她意识更加混沌起來,她依然搂紧他的颈脖,薄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我是……轻歌,付轻歌。”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明了,付轻歌,或许是她本來的名字,可他还是想不通。
“当真忘记过去的事么?”
“过去……的事?”胸口的热度越來越烫人,她闷哼了一声,低喃:“沒……忘记……”
名楚的目光蓦地变得冰冷,他眼眸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深沉:“骗我好玩么?”
他居然曾经真的相信她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一切!他竟然,不想怀疑她!
她念着洗髓经的口诀入睡,如今他以内力为她灌输,轻易能乱她神魂。
乱了心神的人说的话必然不是假话,他们处于半梦半醒间,根本沒有精力去编造一个故事。
对付内功深厚的绝顶高手,这种方法或许沒有不轻易能发挥作用,但,对她这个完全沒有内功基础的小女人來说,绰绰有余。
可她,居然欺骗了他们所有人!
若璇分明沒有听到名楚那句不悦的话,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慌乱中,用力抱着他:“带我走,君浚,带我……回家……慕寒强迫我……皇甫烨也欺负我……名楚……名楚讨厌我,君浚……救我……”
一句话,又让他心里的火气顿时散去不少。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他自问对她还算不错,至少在这里殿里,他表现算得上良好。
闻言,她嘟哝起小嘴,哪怕还处于惧怕中,却还是不满地怨道:“名楚明明讨厌我,还装着对我温柔,好……假。”
他眉心紧拧。
“可是,他长得好帅,好迷人,我好喜欢他……”
俊眉,顿时舒展。
可她又开始不安了起來,拼命在他怀里扭动柔软得如同沒有骨头一般的身躯:
“君浚,我活在文里了,带我回去,我不是九公主,我不是……太后要利用我,他们……不喜欢我,太后……早晚会知道,会杀我的……带我走……我藏了好多宝石,嘿嘿……”
他揉了揉有点发酸的太阳穴,发现和身下这个女人基本上完全沟通不了。
是不是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现在的她根本沒办法回答他。
她有她自己的思维方式,他引导不了。
想坐直身躯离开大床,她却依然死死抱着他的脖子,甚至,不断把他拉向自己。
两人贴得那么近,就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能清晰感觉到。
她口口声声呼唤着一个叫“君浚”的男人,不是慕寒,不是皇甫烨,不是夜清影,也不是他。
而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他知道那是一个属于